陶芷初中毕业的暑假,好闺蜜余月总是三天两头往她家跑。
那时候,余月母亲考虑到女儿即将上高中,辞去广州的工作,回来专心陪读。
母女俩长久不生活在一起,产生矛盾几乎是必然的。余母觉得余月缺乏管教,而余月面对母亲的说教和命令,一次两次还愿意听从,次数多了便烦不胜烦。
于是陶芷家就成了最好的去处。
陶芷的父母白天都要上班,哥哥陶臣又在外地上大学,暑假不回来。那年夏天,她们窝在沙发里,看剧、聊天,虚度她们当时觉得怎么也花不完的时间。
我妈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客厅里,芒果台广告插着电视剧在放,余月把脚伸到玻璃茶几,闷闷道。
陶芷想起冰箱里还有半个西瓜,边起身边问:怎么了?
她这两天开始逼我洗衣服,必须用手洗,发现我用洗衣机洗还特生气难道洗衣机才是她女儿,而我才是真正的洗衣机?!余月越说越不服,蹬了一下茶几边缘,划出吱得一声闷响。
哈哈,陶芷把西瓜放桌上,撕开保鲜膜,笑着说:你下次用书包装着带过来,我给你洗。
陶芷做家务做惯了,以前余月来姨妈,常常不小心弄到裤子上,又怕被nainai骂,就偷偷让陶芷帮她洗。
余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两只脚丫攀在一起晃,嘻嘻,不用啦~,我就不洗,反正我衣服多。
随你。
切成片的西瓜被陶芷端来,余月顺手拿起一瓣啃,冰凉的西瓜汁在口中爆开。
几片西瓜下肚,还是觉得不解暑,戳戳陶芷的手臂 ,陶陶,我热~。
哦,好。陶芷放下吃一半的西瓜,擦擦手,进卧室搬出立式风扇,摆好位置开了中档风。
风扇呼呼转动,后院的栀子花被暑气蒸得瓣缘发黄,却仍然芳香馥郁,夏风拂过,花香穿过半开的玻璃门卷入风扇,一下子整个屋子都徜徉着栀子香气。
好香,带院子的小屋就是好。余月枕在陶芷膝上,任由风扇吹遍她全身。
打理起来也很累的。
陶芷家是位于县城外围的一栋自建洋楼,属于不城不村的位置,自从陶臣上大学后,老爹就天天盼着拆迁。
听老师说,余月突然有些困,打个哈欠随意说道:再过十天,公布高招录取分数线。
嗯。陶芷声音低下去,不自觉抿嘴,有些忧愁,从出分到现在,其实一直都在关注这件事。
她不像余月成绩优异,以她的中考成绩,不一定能被一中录取。
尽管别人总安慰她有希望,可正是这种不确定,随时可能转瞬即逝的希望,吊得她难受。
陶芷长睫微垂,双眸里涌现出的忧虑,看得余月心慌,她不该提这件事。
为了转移话题,她竟然脱口而出:你哥整个暑假都不回来吗?
啊?陶芷一愣,想起上次跟他通的电话,说道:不是,等实习结束应该会回来住两周。
哦哦。余月淡淡点点头,跟以前一样,掩饰的很好,除了胸腔内砰砰跳动得心脏。
余月早恋,才16岁就已经有了七八个前任。
到现在她连他们的样子都想不起来,却始终记得初一寒假末,她去陶芷家,第一次见到了陶芷口中那个帅气的我哥。
当时陶臣正在前院给陶芷洗头。
陶芷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膝盖,浓浓密的乌发刚被打shi,陶臣挤一泵洗发露,修长的手掬起陶芷的头发搓揉,泡沫滚着清香从他指缝间滑落。
你就是余月吧,快进来坐。陶臣看到她,喊她进来,眼底温柔的笑意仿佛是冬日暖阳镀成的光。
陶芷听到她的名字,焦急地想抬起头,又被人轻轻按下去。
别动,会把衣服弄shi,之前催你,总说等一下,现在让人家等,知道不好意思了?
阳春三月,杨柳抽条的季节,余月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一处也开始萌芽。
电视墙上一排陶臣的奖状,余月不着痕迹地扫过,这是她最隐晦的情事,她不愿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陶芷。
因为不满意前几章的内容,趁还来得及就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