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那晒成古铜色的手臂肌肉健美,扯开尼尔裤腰的动作近乎粗暴。尼尔没说拒绝的话,Z得寸进尺地解开他的衣扣,摸着衬衣下的白色贴身背心说他一直很喜欢尼尔这种老派的穿法,他幻想过很多次透过背心含住尼尔的乳头。他抚摸着尼尔脸颊的那只手不舍得离开,拇指不断磨蹭皮肤表面浅浅的胡茬。他看尼尔的眼神像是期待他也来解自己的衣服,尼尔碰到他的腰带,滑开几次后才察觉双手的颤抖。他们第一次上床那晚都没穿任何衣物,Z抚摸着他的阴茎问自己有没有取悦到他,他说醉酒后无法勃起算是正常反应,语气好像无事发生。Z脸颊即便在黑暗中也是发烫的红,手臂越过他的脑袋摸进床头柜,有东西摔到地上,骨碌骨碌滚进床底,尼尔惊醒似的一晃,眨了眨眼,Z屏息看着他,磕磕绊绊地问自己能不能继续。他摸摸Z的头发:“你想要什么都行。”
“你想要什么都行。”
Z将他压在瓷砖上,手从他腿间穿过,在肛口轻轻揉按,探入一个指节。Z摸索到某个位置,尼尔触电般战栗,后脑撞到墙壁,眼前一黑。在那片黑暗中答应之后,Z的动作变得大胆,他打开尼尔的动作有些生涩,尼尔不禁想Z是否在外面和其他人厮混过,看得出他经验不太丰富,疼痛让尼尔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意识也清醒了些,他很清楚他和Z在做什么,即便现在有人往他脑后打一闷棍,醒来之后也不会忘,身后的疼痛不时将他从眩晕中分离,Z小心翼翼观察他的反应,阴茎慢慢挤进他的身体。尼尔下意识朝后缩了缩,下身的肿胀感令他不自觉流泪,他张大嘴费力呼吸,莫名想到他曾在图书馆阅读关于中世纪的弗拉德三世的文献时看见的一幅插图,那是“穿刺大公”的俘虏被虐杀的场面。疼痛和灼热都叫他不知所措,好似受刑。Z吻他时顺着舌尖流下的唾液落进尼尔喉咙,味道甘甜,他拼命吮吸。交合处湿润发烫,Z在他体内的律动变得顺畅,润滑了彼此间磨合的液体可能是他的血,他并不排斥。体内不断抽动的阴茎碰到古怪的位置,尼尔不住哆嗦,攀在Z背后的十指收紧,Z皱起眉头,似乎被他抓痛了,捏着尼尔膝弯内侧将他双腿分得更开,他哑着嗓子叫Z轻点,疼痛之外是一阵怪异的快感,像抓挠结痂的伤口、用力拉扯韧带带来的刺痛和酸麻那样的快感,快感压倒了恐惧。尼尔不再想那在肠道里横冲直撞的东西会不会将自己刺穿,他不再想Z这么做是出于他所说的感觉还是一种小孩子恶作剧的心态,Z小时候偶尔故意捣乱,只为看他的反应。Z贴在他颈边喃喃着尼尔,语气仿佛此外他别无所求。他捧起Z的脸吻他,鼓励他继续。高潮时Z说想射在里面,他摸着Z的后颈说没关系。那天醒来他并没有回避和Z上床的事实,他还吻了Z一下,只不过吻在额头。之后Z想做爱他都会答应,除了不时上床,过去的关系并没有太多改变,Z想要的他会尽量满足,和那些想多要些零花钱、想去朋友家过夜的要求一样。暑期过去,Z从学校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变多了,往往缠着他聊一两个小时不肯挂断,尼尔反复提醒他自己还有事情要做,Z说好吧,我爱你,尼尔。尼尔尝试回应他,话到嘴边往往难以出口,克拉斯科家没有早上道别的“拜拜,爱你”和晚安吻,尼尔尽可能给予Z他曾想要、却没能从克拉斯科家得到的一切,包括送Z到校门口前吻别、带他去玩伴家的派对、支持他的爱好和睡前故事,他忽然想到他从未对Z说过我爱你,从来没有,没人教过他如何说出口。每逢周末Z搭火车回家,有时尼尔去接他。做完爱Z喜欢枕在他胸口,心脏正上方,尼尔摸着他的头发说他的周末应该和朋友一起兜风、看电影、去酒吧狂欢,勾搭些同龄人,而不是和自己耗在一起,Z突然说想辍学,在事务所帮忙,此前Z已提过很多次。尼尔说不行。Z压住他吻他,Z一听到不喜欢的答案就会想方设法堵住他的嘴,尼尔在喘息间歇说他们不应该接吻,Z身上有太多美好的东西,应该留给和他相称的人。打那之后他们的肉体关系中断了,Z的来电次数和回家次数都在减少,去服役之前最后一通电话里Z说自己要去参军了,他已经做过体检,休学手续只剩尼尔的同意,尼尔说好吧,Z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他说他想先去下浴室,Z紧紧攥住他的手臂生怕他逃走。尼尔心想Z在军队一定经过了不少锻炼,干起架来自己一定是先投降的那个。他想说是因为他觉得需要先清洗一下,家里没有保险套,何况能作润滑的东西都搁在浴室了,话未脱口他便觉得耳垂有些烧。Z放开了他,随即问自己能不能一起去。脱下的衣裤一路散落到淋浴间门口,水柱模糊了Z的脸,尼尔撩起他的湿发往后梳,参军时的晒痕在Z膝盖和胸口附近留下道道分界线,Z试探地抚上他的臀部,伸进臀缝。龟头摩擦到Z腹部引起阵阵电流,尼尔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勃起了,那可能是热水,也可能是因为Z,Z往手上挤了些浴液再次探到他身后,问他可以吗。
热水沿着他和Z的皮肤流淌,在两人身
说因为此刻他也是这样想的,“你是我想要的一切。”
尼尔咬了下舌尖,此刻他无比清醒。Z再次问他可以吗,他低声说希望Z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