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猜到郁乔林要说什么了——
郁乔林说：“我偷偷翻了一下洗手间的垃圾桶。”
“很遗憾，我就是这种无情的人。”
宁砚立马往反方向挪挪，“我已经够了——”
“真是可爱的习惯。”郁乔林点评道，“你还会这么干啊。”
郁乔林：“因为我要说一点可能会让宁先生生气的事了，既然宁先生翻脸无情，那就不会把我和我要说的话放在心上，也就不会跟我生气吧。”
宁砚恼怒：“什么假设——”
他依然——依然爱着自己发誓不再去爱的人！
宁砚握拳抵住嘴，脸皱成一团，艰难地压下了一声呜咽。
看啊！他是个多么没用的东西！他管不住自己的理智，也管不住自己的感情。他想欺骗所有人，却连自己都没有骗过！
细心地在约会之前就做好准备。
他并非没有与郁乔林角力的力量。都是成年男性，体格差距又不算悬殊，真要抗拒，也有的一番纠缠。
宁砚的指节用力摁住自己的嘴，不肯发出丝毫声音。
他振振有词，直视着郁乔林，柠檬雪酪也忘了喝，只握在手里，像握着一把上了膛的枪。
“好吧，”郁乔林宽容地说：“那就姑且假设你跟谁出门都会先灌好肠，做好润滑吧。”
郁乔林的眼睫自然而然地眨动着，这男人此刻的眉眼居然祥和而慵懒，似乎他所说的内容只是在跟宁砚讨论明天的早餐。
宁砚：“？”
他甚至在男人面前蹲到马桶上排过精，装扮成男妓被郁乔林带去酒吧玩，众目睽睽之下任由郁乔林把手伸进自己的吊带袜，然后舔干净他的手指。
“因为里面没什么垃圾，很干净，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郁乔林继续道：“有两支被包起来的润滑剂包装袋和一次性注射工具。”
郁乔林微微笑着，伸手在他身体内探索。这具时刻都能暴起反抗的男体，肌肉群在郁乔林身下蓄势待发地鼓动。但这份蓄力终究被其主人耗费在了扭动和隐忍上。
两根手指在这早已被征服的殖民地中肆虐，郁乔林慢条斯理地抽动手指，时不时在肠道内撑开，感受蜜穴收紧的绞力和阻塞感。
后者像刺猬那样竖起浑身的刺，始终警惕地盯着他，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被抽走了杯子便更感困惑，直到郁乔林向他俯身压来。
宁砚一怔，这油嘴滑舌、强词夺理的强调，实在过于熟悉，以至于他心中徒然生出不妙的预感。
宁砚：“只有炮友才——”
郁乔林温柔地看着他，宁砚在他的注视中咬紧牙关，被巨大的羞耻和痛苦击中，下颚线因过于用力而崩得紧紧的，隐隐发颤。
郁乔林：“那就再假设你有很多不错的情人。”
宁砚不假思索地顶了回来：“事先做好准备是约炮的基本道德。”
郁乔林放下杯子，顺带也把宁砚的杯子放下。
宁砚猛地想起了垃圾桶里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微妙且不愿面对，勉强道：“……你翻垃圾桶做什么！”
这是被郁乔林戏弄多次后才终于形成的本能反应。
郁乔林反而笑了出来，“那就好。”
郁乔林微笑道：“你说，是你天生就很会出水，还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润滑过一遍了呢？”
“我对谁都是这样。”宁砚淡然道，“不做零的人恐怕无法理解吧。”
但郁乔林压住他时，他仍倒在了床上，双腿间随之挤入成年男性的身躯。宁砚伸手挨着郁乔林的肩，脚徒劳地扑腾几下。肉穴内很快进了某个修长灵活的东西，并拢了在甬道内打转——是手指。
他实际上在说——是含着润滑剂和我吃晚餐的吗？
跟郁乔林上床、在郁乔林身下辗转承欢，他不觉得害羞，放浪地渴求郁乔林的内射，他也不觉得羞耻，就算在床上千般讨好男人，宁砚心底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他什么样子郁乔林没见过。
“看分量，和你的出水量不太相符呢。”郁乔林说，“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湿，都流到大腿上了。那分量不只两支润滑剂的量。”
像是他被扒光了所有衣服，被放在聚光灯下被全世界审视，所有人都拿着放大镜剖析他，他竭力藏起来的那点秘密——那最后一点属于他自己的东西——都被广而告之。
可如今被郁乔林指出他背后的努力……指出他为此偷偷付出的心意，宁砚忽然感到了羞耻。
宁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包起来了你怎么一眼看到的啊？
他的眼神停驻在宁砚胯下。后者隐隐夹紧了腿。赤裸的大腿挡住了腿根，但郁乔林早已看过那口吃饱的蜜穴吐精的样子，知道那个被操得合不拢、露出一点小洞的肉穴正在努力收缩，乖乖地含住他的精液。
宁砚僵硬的神色不打自招地彰显了答案。
但和过往无数次相似情况一样，这一次，他依然没能阻止郁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