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事业,还是当成爱好,都会有很大的压力。」
「然后这种压力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你的照顾
,反而会成为我的负担。」梁韵继续说,「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带上某种资本
和施舍的意味。」
「怎么会呢?」闻殊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我只是希望你不要
太辛苦。哪里是施舍!我们之间,怎么可能!」
「闻殊,你呢,像
是火车司机,在既定的轨道上定时、定点、定方向地行驶
,一定会是长期无事故标兵。」梁韵一边说,一边把旁边的一张餐巾纸拿过来,
左折一下右折一下,摆弄成了一艘简单的小船,「我呢,是渔夫,不可能只在一
个固定的海域捕捞,虽然不一定保证有收益,但总是想去另一片水面看看的。」
她用手轻轻一推,把那艘餐巾纸做的小船,送到了闻殊的手边。
闻殊没有再说什么,捏起那只小船,放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笑笑。
她一直是这样的,他知道。
记忆中,梁韵经常喜欢做一些她觉得有趣却被别人,特别是大人们斥为没用
的事情。
比如: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观察来来往往的人,听他们的只言片语,看他们的一举
一动,然后编故事,把每个人都变成其中的一个角色。她的思维跳跃得很快,闻
殊经常跟不上。
又比如:
花整整一个下午,在西瓜上用刀刻出一个栩栩如生的星战「死星」,然后若
无其事地再把它切成两半,跟他一起分吃。完全不顾闻殊心疼的埋怨。
他一直都记得她一边专心致志地吃西瓜,一边对别人评价她的「无用论」嗤
之以鼻,「一件好玩儿的事,你一要求它有用,那立刻就不好玩儿了!」
这就是梁韵。
这就是闻殊一直不敢说出口,却在心底默默喜欢了十几年的梁韵。
他在别人眼中的高山仰止,放在梁韵面前,却总是微不足道。
他担心自己配不上她。
无关乎经济实力、社会地位,是那种洒脱的生活态度、不羁的活跃思想。
他远远追不上她。
闻殊总是觉得梁韵像一只风筝,总想着要挣脱线绳的束缚,冲向未知的高空。
可那拴住她的风筝线呢,又握在谁的手中?
————小剧场————
梁韵:来来,老公,快来打个招呼,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发小——闻殊。你
俩慢慢唠,我去给你们沏杯茶。
陈漾:啊啊,久仰大名,听说你俩小时候吃西瓜爱往上面雕个花儿啥的?来
,闻参赞你看看,我刚刻的这个您的证件照像不像?
【「喀嚓」一声,刀起瓜裂。】
陈漾:吃西瓜吃西瓜!保甜保沙!
闻殊(一头冷汗):
四十九.户外调教(球场)
陈漾所在的医院最近承办了一场国际应用心理学的研讨会。
作为临床心理学的资深医师,尚兼任美国华人应用心理学协会的副会长,陈
漾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会务组的核心成员,从前期准备到后期实行,忙到分身乏术。
有几次因为需要联系的有关人员分处在不同时区,他也只能化身「日不落」
地球人,干脆熬上几个通宵才应付完毕。
忙碌的偶尔间隙,梁韵的影子会在脑中忽闪一现,然而也只有一个忽闪,他
便要收回注意力继续着眼手头的工作。
他还记得她之前的那次,因为感到受了冷落而发脾气,跟他冷战,那还是他
们刚刚认识不久的时候。
现在虽然二人的关系比之前坦白明了了很多,但陈漾也深知,以梁韵的本性
,要她一夜之间改成单纯少女的性格来主动粘他,是不可能的。
所以呢,自己有时虽然不能安排跟她见面,但主动的短信息联系还是要有的。
如果一味的等她来找,说不定又要憋出什么祸端。
再说,陈漾现在,对梁韵,不屑于再玩儿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同于以往任何的一段关系,圈内的也好,普通的男女交往也好,陈漾从来
没有感受过像现在和梁韵一起这样一种奇妙的心理关联。
他不会频繁地去见她,甚至更准确地说,他只有偶尔才会去找她,或者叫她
来。
可每一次见面,都是满月一般的充盈完美,毫无憾缺。
而每次分别以后,他们留给彼此的,又是掬在手心里的一把璀璨星光,在等
待下一次的期待中,一颗一颗地撒出去,布成一片银河,通往另一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