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
“在A国的糜烂时光还享受吗,秦中石老同志?”
秦中石一个轱辘翻身从地毯爬起,蹭倒了几罐喝空的啤酒瓶。他大概两三天没有打理过自己了,胡子拉碴,双眼血丝蔓延。额上的青筋止不住暴起,一把年纪还不长记性呵护自己。
“你怎么来了?”
秦秦淮挑眉,挑了一片净土,施施然落座,“来了这几天,却一直没腾出时间拜访,心里过意不去。今儿有空,就过来了。”
“我不是问这个!”秦中石低吼,腾地站起身,却因长时间卧躺造成血糖供应迟缓,身体打了个转,好不容易稳下身形。
“我是说你为什么来A国?”他气喘之余不忘体面,竟然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哦。”秦秦淮眼珠转了几圈,解释,“主要是对我家常常的思念呈指数增长,几乎压垮了我狭小阴暗的心脏,让我迫不及待远渡重洋实现团聚。”
秦中石姑且听一听这些烂话,心里对秦秦淮的不耐又升了一层。
“还有呢?落地就开始搞我,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这位辛酸痛苦悲伤且委屈的父亲,越说越激动,几乎手舞足蹈。
“当然没有。”秦秦淮说得理所当然,“而且你一来A国就撺掇常常反杀我,我还不能趁着火势未起做点儿防御措施了?”
“可那是计划的一部分!”秦中石听了龟儿子的话,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他拍着桌子脸红脖子粗——
“当初不是你吩咐我这么说,得到她的信任吗?你说郑阿常她多疑!给她造成家族不和的假象,她拿捏着把柄才会安心吗?这不是你说的?不是吗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秦中石唾沫星子飞溅。秦秦淮端坐于熊熊怒火之下波澜不惊。
“是我说的。”他确认。当初为了让常常信任秦中石并充分利用起来,秦秦淮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表现出一副恨家主入骨的模样,虽然他俩人本来就没合过拍。
但是……
“我可没让你做多余的动作。”秦秦淮转瞬之间阴恻恻。
秦中石一个激灵。
“这一届内阁能撑多久,你还傻兮兮往里面添人?特马不能满足你的征服欲是因为他不如现任理事蠢吗?”秦秦淮翘着二郎腿毒舌。
“秦秦淮你有没有教养?”
秦中石被喷得理智再失,为自己当年一时糊涂造了这么个孽畜后悔不已。
“还行。万幸不是你教你养。”秦秦淮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秦中石难堪的机会。
“……你就不担心我把一切都向郑阿常坦白?”
一言方落。秦秦淮轰地掀了桌子。玻璃酒杯瓶勺刀撒落一地,褐黄色的酒液在地板游走。令人作呕的腥臭蔓延。
“你猜我为什么费尽心力向她隐瞒身份?”秦秦淮微笑,仿佛什么都没闻到,“猜对了你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秦中石整个人都懵了。
“我不想猜。”秦中石坐下。
秦秦淮也面对他落座,“不想就老老实实回去,别再给我整幺蛾子。”
回收庄园少了秦中石可是寂寞的很。孙艳梅和秦一风在他走后一直念念叨叨,盼望这个狗崽子快滚回来,然后往死里折磨他。
秦一风老爷子虽然一把年纪,记忆力却宝刀未老,对秦中石坑蒙拐骗夺走自己的访美名额一事耿耿于怀,显然没有善了的打算。
“回去关我一辈子?”秦中石冷笑,随手又开了一瓶,一口闷下,“你很聪明,我有什么动作都瞒不过你。但是,你的心太狠了。”
“我们家迁到那边才多久?换了几个家主?你一上台就把所有人都往死里整,被反抗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这就是你搞小动作的原因对吧?”秦秦淮回答,“别人可都很听话。”
“那是你没有看见!”秦中石猛地把空瓶砸到地上,短短几十秒,他喝干了一整瓶,“有人替你肃清障碍,否则你以为自己能安枕无忧?”
“哪个皇帝敢享乐?醉生梦死想幸福的,都他妈是亡国之君!”
“……”
“所以你真以为白所罗门是皇帝了?”秦秦淮面色微妙,“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人种?”
“蒙古利亚人种。”秦中石回答。
“那就没忘。”秦秦淮欣慰。
“你能不能正经起来?”秦中石急了,“我是在提醒你,你已经滞留在G国太久了,消息阻塞两眼蒙蔽,能成什么大事?”
“如果不是老人们任劳任怨,你能安稳这么久?多少人对着白所罗门虎视眈眈你究竟知不知道?”
“知道。”秦秦淮点头,“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把老人关起来控制人身自由是忘恩负义心理阴暗?照你所说的他们明明是在帮我。”
“是的。”秦中石不能更同意。
秦秦淮嗤笑一声,嘲讽技能加大。
“举族搬迁苟且偷生,靠偷鸡摸狗丧尽天良的买卖做大,赚昧心钱。你可不能忘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