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石薇嗖地站起来,像个要替人伸张正义的女侠,她说:“烟鬼的妹妹那么
“不是这只兔子,是一只背脊上有一道紫毛的兔子。”烟鬼又抓起桌上的瓜子嗑起来。我想,要教他明白啥叫客气,比教鱼学会飞还难。
“他写的。”烟鬼的声音突地冒出来,跟蹦出的耗子似的,把人吓一跳。他老喜欢这样,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以证明他神出鬼没兼装神弄鬼的本领。他不去做真的鬼真是可惜。
看了一小会,石薇大笑起来,疯了一样,她大声叫道:“你们来看这里,这里写着‘烟鬼有肺癌’,不知道谁写的,真有先见之明。”
烟鬼掏出支烟点上,让石薇给灭了,他再点上一支,整包烟都让石薇给灭了。他和其他很多人有时都会这样,犯小错时不知悔改,等犯了大错,就算悔改也会损失惨重。他无奈的吐了口气,说:“我告诉你们,但你们不能和我争。昨天上午,我妹妹经过山脚,看见一只背脊上有一道紫毛的兔子,她很好奇,就去追那只兔子,不过没追上,那兔子一进这山里就不见了。下午我妹妹又经过山脚,又看见了那兔子,可情况和上午一样,兔子一进这山里就不见了。我想啊,这兔子肯定很不寻常,所以打算和吕军一起来抓那只紫毛兔。”
我不和张波争论,石亭立刻清静下来。我们围坐在石亭中央的石桌边,吃着零食,偶尔聊两句无关痛痒的闲话,时常前言不搭后语,突然觉得无聊的发慌。人一无聊,就会坐不住,好似屁股上的钉子趁机钻了出来,很不舒服。而许多人一起无聊,全身会发痒,久而久之,会飘起尴尬的气息,接着就容易窒息。思索之下,索性我们一人拿上一包饼干,一边吃一边看柱子上的字,看见好玩的或者可笑的话,就念出来给大家听。
烟鬼嬉笑着走进石亭,指着身旁的吕军说:“呵,就是这家伙写的,要不是他写这话,我就不会去问什么是肺癌,不去问就不会知道抽烟会导致肺癌,也就不会试着抽烟,更加不会成为今日的烟鬼,所以嘛,成就我的始作俑者身边这位话比屁少冷漠孤傲的吕军同学,请各位鼓掌。”他一口气说完,差把自个累死。
烟鬼拿起桌上的水壶,猛劲喝了一口,“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兔子。”
我很是无能,他过于老实,我无言以对。我是想和吕军多叙叙旧,可他对我太冰冷,热情的眼神全在凌雪身上。我又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石亭之内,喜欢凌雪的人已有我和张波,再加上吕军,这多角关系之复杂,比六国大封相还乱。想啊,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的戏岂不更热闹,再说,话又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个怎么也比臭皮匠强吧,三个女人能比诸葛亮更闹腾吗?!我只求这场好戏别闹的太离谱,我功课还没做。
我说:“你妹妹眼花了吧,要不就是说谎,不然就是做梦,反正我不信。”
犟,像怕我抢他功劳似的,他说:“字是我刻上去的,我能够作保证。”
我瞬时相当的无语。
我非常注意的盯着被石薇戏耍的兔子,说:“我听说过遛狗,还真没听说过遛兔,罕闻,罕闻。”
我说:“是我教你刻的,由我保证足够了。”
“紫色的兔子!”石薇又咋呼起来,跑到烟鬼旁边坐下,“什么紫色的兔子?快告诉我。”
“别听他瞎吹。”我呵呵地干笑两声,说:“我听过绿毛龟,真没紫毛兔,再罕闻,再罕闻。”
“你俩都不正常。”我说:“你和吕军来这里做什么,约会吗?横看竖看都不像,你俩完全不般配。”
烟鬼拍了拍张波的肩膀,很语重心长的说:“兄弟,实话告诉你,基本上我也不明白,所以你不明白很正常。”
我冲吕军挥了挥手,走上前去,装的很热乎,笑脸套近乎,“吕军,我想死你了,过的还好吧?”我有时就爱这样,明明没那么高的热情,却偏偏要烘出足够烫人的热度。或许这就是虚情假意,自欺欺人,也是人之常事,人之常情。
我和吕军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我很仔细的观察了他一遍。他没多大变化,四肢齐全,闭口不言,表情木讷,十足一木头桩子的象征。要是让他穿上迷彩服,再往树林一站,放大镜都找不到他。只是他手里抱着一只兔子,实在有损他这死板类硬汉形象。
张波脸色一沉,话题立马转移:“你长跑输给我了。”
凌雪和石薇倒很喜欢吕军手里的兔子,把兔子要了过去,蹲在石亭边自顾自的玩着,颇有兴致,身边的我们全成了死人和空气。我就奇怪了,兔子只比我体形小点,比得红眼病时的我多一身白毛而已,凭啥能比如此优秀的我更受女生的欢迎,难不成是因为天性?难怪现在的“兔子”越来越多。
张波似乎没我敏感,一点危机没觉察出来,傻乎乎的冒出一句:“烟鬼,我完全想不明白你说什么。”他表面上成熟了,内在却一如往旧的喜欢犯傻,那种废话还需要去想吗?!
吕军很老实的冷冰冰的回答我:“不怎么好,今天早上感冒刚好,就让烟鬼拉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