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手托腮,扫了一眼两个昏迷的兄弟,淡淡地道:“留下两个看着兄弟和接应援兵,其他的人跟我一起追。”
首领徘徊了两步,细细地检视了四周,然后又逐一审视了两个兄弟的伤势,表情凝重地缓缓开口道:“他们倒也聪明,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很难逃掉,所以借用了马蜂窝,挡住了老三的;而老四的伤,则是用石块的尖角砸出来的,也不是全依赖楚复的功夫。我倒是小瞧这两个人了,聪明劲儿还是有些的。”
目标两个人,其中一个重伤,一个不会武功,他们却接连折损了好几员兄弟都没能搞定他们,说出去也太损“祁山七鬼”的名声了,情况尚好的五人,尽皆憋了一口气,巴不得立刻逮住沈青潼和楚复,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放了他们的血,再吃他们的肉!
猎犬也很乖,跟着他亦步亦趋。
转头去看旁边,惊现一张俊朗的脸,眼睛紧闭着,唇角冷漠地抿住,眉头深蹙,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树叶渣滓和灰尘,混合着不知道那个伤口流出来的血液,本来应该看上去脏乱的很,但配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却分明让人觉得有种颓废的帅气。
沈青潼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儿,羽睫微扇,微微睁开眼,便有刺眼的光亮涌入眼帘,眼泪自然而然就涌了出来。她撑起手掌,挡住光线的侵袭,脑袋晕晕乎乎的,好似一团浆糊在打浑。
老大用脚尖点了点脚下的斜坡,邪邪地一笑,表情说不出是赞扬还是阴鸷:“他们怕是从这里滚下去了。”
走到一棵树底下,他抬手捡起一小块破布,看样子像是树挂破了的衣襟,正是沈青潼翻滚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也有冷静一些的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打斗的痕迹,暗暗揣测该是在这个地方,自家兄弟与楚复和沈青潼狭路相逢了,而那两人现在却踪影全无,不由得好奇道:“照理说,楚复和沈青潼那两个贱人,应该在这里跟老三和老四打斗了一番,凭他们一个重伤一个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
话音刚落,树林入口处传来鼎沸的人声,一行人转了个弯从茂盛的林木后漏了头,众人一看,领头的正是前几日请他们出山的那个人。请他们出山的幕后主人从来不曾现身,但是基于以前曾经帮他们撤销了朝廷的追捕令,让他们在最艰难的时候能够得以得到喘息的机会,再加上那主人所开的价格实在是令人垂涎欲滴,所以他们才会答应此事,哪知道杀这两人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一点儿也不讨好。
“乖狗,闻闻这个,帮我找到她。”将那块破布搁在猎犬的鼻子底下让它闻,首领嘴角微弯,有这样的对手才好玩嘛,好戏不过才刚刚开始呢。
一旁的其余几个看见自家兄弟遭了这等罪,一个个均是咬牙切齿,激进的甚至挽起袖子准备大战一场:“他妈的,谁敢那么玩我们兄弟,嫌自己命太长了?”
清晨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铺陈在楚复的脸上,于肃杀中添了几分柔和。沈青潼一个甩头,终于让自己清醒过来了,急忙撑起身子仔细地察看楚复伤势如何。纤纤细指抚过楚复的脸,用衣袖替他轻轻地擦拭掉血迹污痕,在耳边唤他:“楚复,楚复……”
,已经昏迷无意识了,喂进去的水大半都吐了出来,老七倒是耐心也好,一点一点地润湿他的唇,让他能够好受一点。
那老大继续解说:“从这里滚下去,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既能逃脱马蜂的围堵,又摆脱了我们的追查,一石二鸟。”
“借这两条猎犬一用,你家主子相信我们‘祁山七鬼'’的能力便好,别人怎么想,我们还真不在乎。我们杀人,不为搏名,只是报恩,顺便也给自己赚点零花钱而已。”说罢,首领上前牵起两条猎犬便走。
“那他们怎么逃掉的?我看不出他们往那条路跑了。”在路口处左右张望察看的老五惊道,这里的路口呈南北走向,路途上的落叶堆层皆是平整的,看不出有人曾经慌乱地踩踏过。
“那现在怎么办啊老大?”急脾气的老五咋咋呼呼地开了腔,五大三粗地抖动着身上的肌肉,一脸的络腮胡子,说话的时候随着脸上的肌肉而蠕动,看起来颇为吓人。
唤了老半天,楚复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依旧板着个脸陷在昏迷中,沈青潼又改换方式,轻拍他的脸,凑近了去抬他的眼皮,看他的瞳仁是否有异样。
“听说你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前来的人,七鬼们只知道他叫“阿贵”,而幕后之人据说是朝廷贵人,一直有阿贵代表与他们交流。现在听他这么说,语气欲言又止,好似很看不起他们“祁山七鬼”,觉得他们名不副实,让他们也觉得自己脸上无光。
众人都围上来,这个斜坡大抵呈四十五度角,而且高度也不低,从这里滚下去非得有极大的勇气不可。
哪知,她刚俯
老大没理会他的揶揄,看了看他身后的一众人,看那严肃的表情便可知道,绝不是一般的人,仿佛是军人般规矩森严。阿贵身后跟着两条猎犬,毛皮光滑,眨着狡黠的眼,偶尔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头,风姿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