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晚8点,微雨。
雨夜的上海是极美的,这种感觉有点像那用面纱挡住俏丽脸庞的贵族夫人,魅力之中透露着一股淡淡的神秘,有种似露非露的诱惑,让人难以捉摸又难以忘怀。
电铃响了一阵,女佣拉开霍公馆的客厅大门,推着餐桌走了进去。
触目可见能够容纳十几人跳舞的铺着一圈圆纹瓷砖的地带,后面两边各有红漆的楼梯通向二楼。右边的餐桌和麻将桌,都铺上雪白整洁的绒布,各个角落的花盆里都放着文竹或紫的白的丁香。
最惹人注目的是杏黄色的落地窗帘,因为在战时,上海的舶来品都缺货,整大匹窗帘料子用上去,又还要对照着糊墙的鸢尾花纸来刺绣,确是豪气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