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响动,正是向冬和兰五进门。
向冬看了看桌上的文书,见小姑娘一脸踌躇,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主动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笑眯眯道:咱们这儿吃穿不愁,只愁无人作伴,你要是走了,我可就没人玩儿了。
芙儿,你就留下来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眨巴眨巴满是小动物似的哀怜,似乎在恳求她一样。芙儿只瞧了一眼,心就软化下来,她点头如小鸡啄米:那好吧,我不走。
燕周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仗着自己年纪不大,向冬扑到芙儿身上,捧起她的脸,在那软嫩的白rou上轻轻吻了一下:姐姐真好。
听得秦霁背后泛起恶寒:该泻火了我放你下去玩儿就是,你睁眼看看她的年纪,这声姐姐你也好意思?
向冬不以为意,牵着芙儿软声道:姐姐,我明天晚上来找你玩,可好。
芙儿见他谦和有礼,好感大增:好,我等你来。
兰五靠着门框默立不语,一团黑把他从头裹到脚,仅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静静地看着芙儿。
燕周觉得总得介绍一下,按着芙儿的肩膀:这是兰五....按年龄排他也是我们中的第五,芙儿,你今年多大了?
芙儿娇怯:二十。
这么说来,比叶群青和向冬还大两岁,和兰五、燕周同龄。
问几月几日生的,她只能说个大概,燕周估摸一番:那你还是得叫兰五一声哥哥,他是三月生的。
芙儿依言,她这次行礼总算不是四肢着地,起身时姿态秀美,腰肢纤纤,看得燕周身上一热。
兰五依旧站在那里,既不避让,也不热情地去扶她,芙儿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眼里,瞳孔漆黑,目若寒星,正冷冰冰地看过来。
芙儿脚下阵阵发软,不禁后退一步撞上燕周的胸膛。
燕周失笑道:你这小姑娘,未免太不经吓了。
兰五那个无常脸,任谁久视都觉得心烦,芙儿初来乍到,你岂不是为难人家。秦霁难得的说了回人话。
一行人散去。燕周把芙儿送回去睡觉,撑在门边低声说:想要什么好吃的就跟我说,我差人去买。
谢谢四哥。
客气。
宠爱地捏捏芙儿的脸,这个小丫头他越来越喜欢,不仅懂事,而且乖巧馋人。。
肥rou晃晃悠悠在跟前荡了半天,吃又吃不着,燕周心想做人总得讲点道义,把她吓坏就不好了。
于是看看周围,低声道:芙儿,明天晚上向冬要是找你玩,你不许让他动你,他要动你衣服,你就直接喊人,知道吗?
芙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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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日,燕周特意早早寻来,推开房门,香榻空空,面色不免变了变。
一问旁边守门的才知道,是向冬一大早就把芙儿带走了,燕周恨恨一拳锤在桌面,震得茶壶落下跌了个粉碎。
原来昨天说晚上来找她玩的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可看见往哪去了?
六寨主行踪飘忽,小的不知。
门口给我守好,她回来了派人通知我。
守门的阿银战战兢兢,应了声是。
燕周寻不到人,只得悻悻离去。
一路上,向冬揽着芙儿纵身疾驰,只见身边景色变幻,秋寒入骨,她哪里有过这种体验,根本不敢抬头,只埋在向冬怀里:我们要去哪儿?
别急,马上到。
茶色衣衫的少年微笑,声透寒风,清晰有力。
几个纵跃之后稳稳落下,此处场地幽深狭隘,穿过古树盘桓,一方清泉瀑布映入眼帘,激起白珠乱跳,环绕丛林的云雾氤氲,形成天然屏障,如同仙境。
奇特的是,这方清泉冷热交杂却分明,以奇石相隔,一边冷如寒冰,一边暖如春水。芙儿撑在石上向潭底看,清澈水流不见杂草。
昨晚车劳马顿没顾得上洗澡,此时此地,她见了这泉水,自然大为心动。
喜欢吗?茶衣少年俊眉修眼,冲着芙儿绽出柔情笑意。
他只有一边脸蛋有酒窝,笑起来眉毛都跟着轻弯,整个人说不出的讨喜。
芙儿点点头,依旧盯着池水。
他凑在她耳边轻声:冷的热的随你挑,姐姐去哪个,我就去哪个。
芙儿怕冷,自然要去热的那个,小手试了试水温,有点烫,不过还能承受。
向冬见她挽起袖子,也跟着跪在池边拨弄了两下池水。
她禁不住泉水诱惑,手放在了胸前的排扣上,扣子系的死,怎么解都解不开,向冬把住她的手:我来。
少年的手指修长且有力,骨节蹭在皮肤,似点火般窜起陌生的战栗,她慌忙隔开他的手,羞怯怯的。
还是我自己来吧。
向冬也不强求,反而收敛笑意,黑眸直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