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心里微微的一动,知道自己叫蝴蝶的,在这世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难道是岳正翔从美国回来了?可是他没道理见自己还要通过他的母亲啊?
为了给你筹集治疗费,阿曦煞费苦心,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病
我知道,在你心里一定还在怪你母亲把你遗弃在医院的事情,可是她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从发现你的眼睛看不见东西,阿曦就拼命想为你挣够那笔庞大的医疗费,为了这个,她什么都豁出去了。医生说,因为你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压迫了视神经所以你才看不见,必须在你十岁以前做手术把瘤子取掉,要不然以后视神经会慢慢萎缩,做了手术也看不到东西了。
敲开房门,岳母高兴的拥她入怀,喜滋滋的向里屋喊:“蝴蝶来了,快出来吧。”
秦晴还是觉得自己象在做梦似的,迟疑的又问:“你是凤姨?”
秘书善解人意的重复着:“昨天你走后,岳正翔先生的母亲来过,她留下口讯说住在香华饭店712室,有很重要的事找你,请你今天务必去找她。”看到秦晴颦眉凝思的样子,秘书知趣的退了下去。
亲的痛苦和无奈。她想起自己在懂事以后,有一次问母亲父亲是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记得母亲当时狠狠的骂了她一顿,但是那是她记忆里母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她面前哭,从那以后她们都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虽然她很想知道。
抱着发黄的信笺,秦晴的心里满是悲哀和喜悦交错,期待和畏惧重叠的矛盾心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父亲交给妹妹养母的遗物以后,小雨会忽然变得那样恍惚和忧郁,这个秘密太重了,重的让人不知该怎样承受。
这一夜,秦晴辗转难眠,她的眼前总是闪现着许多人的影子。到了天亮吃早餐的时候,林妈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异常:“大小姐,你的脸色好难看啊,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
秦远风也皱起眉头:“小晴,你的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休息几天吧,让老黄他们去忙,过些日子等我身体好些,你就好好放个假吧。”
等秦晴放下电话,秘书开始报告昨天她不在时公司的事务,秦晴心不在焉的听着,忽然听到了岳正翔的名字,不禁下意识的脱口问道:“岳正翔怎么了?”
秦晴如同被催眠般坐在凤姨对面,听着她忧伤缅怀的声音。
凤姨走到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眼中满是热泪:“太好了,你还记得我,这些年我也一直好牵挂你啊。”
说到这里,凤姨伤感的望着秦晴:“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母亲过世的消息了,可是你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你母亲临走,最挂念的就是你了,她一心只想治好你的眼睛,为了这个目的她什么都可以做。”凤姨拉着秦晴的手,认真的说:“我要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真实的故事,这是你母亲的遗愿,我希望你能理解你母亲的所作所为,因为她不论做了什么,都是因为爱你。”
来到公司,秦晴给医院打电话,知道妹妹一切都好,心里放心了许多。一边叮咛妹妹要听医生的话,注意营养,保证下班就去看她,秦晴一边在秘书拿来的那些文件上签署着自己的名字。
“是啊。”凤姨擦去眼角的泪水,激动的笑着:“你知道么?这些年我一直在托人找你,前年我自己也移民去了美国,可是还是找不到你。要不是前几天回台北探亲,遇见了四婶,我都不知道你原来在香港呢。这下可好了,完成了你母亲的遗愿,我也可以回台北了,在美国我实在住不惯呢。”
秦晴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从里屋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她的脸上满是欣喜:“蝴蝶,真的是你,你已经长大了,真的好像你的妈妈啊。”
秦晴连忙摇头笑笑:“不是的,我没有不舒服,大概是晚上没休息好吧。”她深深的凝望着父亲这些日子忽然变白的鬓发:“爸,公司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您要注意保重身体,别那么操心了。”
秦晴对岳母忽然来找自己的原因充满疑虑,但是还是先专心的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凤姨?”秦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凤姨那好听又温柔的声音是童年里最温馨的记忆,过了这许多年,虽然她的嗓音变得有些沧桑,但是秦晴还是立即认出了她。
父亲,原来他就是自己亲生的父亲,难怪他会对自己那么爱护和照顾,也许真是父女天性,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把自己看作是收养来的外人。可是要不要告诉他这一切?如果他知道了养母的秘密,能不能接受这一切,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秦晴的心里充满矛盾,她好想就这样扑到父亲的怀里大哭一场,把许多年的委屈和彷徨全都倾诉给父亲听,可是自己能这样做么?小雨把一切交给自己决定,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做才是对的。
下午开过例会,秦晴告诉秘书自己有事先走了,她匆匆来到了香华饭店,想在看过岳母以后再去医院看妹妹。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这个秘密是不是应该告诉父亲呢?
“我想你还不知道,你的母亲叫程曦,我们都叫她阿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