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慕秋杰转过身去,询问着身后“刚刚结识”的顾半卿。而顾半卿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摸上慕秋杰还残有鲜血的手,温柔地牵着他向竹林深处走去。
“路不好走,刺太多,扎脚。”顾半卿戏弄性地掂了掂怀中的人,感到他有点瘦了,不禁感到莫名的心疼,抱得更紧了点,慕秋杰也由他抱着,毕竟这样躺着对他来说竟还挺舒服的。
顾半卿见慕秋杰渐渐接受自己了,便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在怀里,就像一个小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宠物,既害怕弄疼了他,又害怕自己一松手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不不,我想什么呢我。慕秋杰在顾半卿的怀里摇摇头,就像一只小奶猫一样,蹭得顾半卿感到痒痒的,更喜欢他了。
慕秋杰只是失去了与顾半卿有关的记忆,而不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对于书中的只是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曾经翻看的书中没有一本书记载过生一场大病就会白头的事例,也许是这种病真的很罕见,也许是顾半卿说一藏一。
那位美人衣衫不整,看起来到了年龄却没有竖冠。慕秋杰没竖冠是因为翡翠院不让,而顾半卿没竖冠是因为檇斉城的规则说只有成亲后才能竖冠,那顾半卿这个单身男子自然是散着头发,只在发丝的末尾用发带绑上。
不过既然已经归隐了,那么阅历大抵会比他们俩要深厚许多。现在自己的身边只有顾半卿这一人,便让他跟着自己往竹林深处走去,也好有个伴陪着自己谈谈天。
按照陆语玥交给他的地图的提示,那位隐士正居住在竹林深处,而现在仍旧处在竹林的外层,依稀看不到半点那位隐士的身影。
一瞟眼,又看到慕秋杰的手臂上有被狼牙刺破的伤口,牵着慕秋杰的手又紧了几分,轻轻地道了声对不起。
虽说自己对于古玩的鉴定能力足以与神仙媲美,但关于那些古玩的故事却只是略知皮毛,并且从来都不会去研究这种东西,他认为存在这江湖之上,除了剑还是剑,没什么好鉴定的。只不过这把断了的锈剑在他眼中格外得古怪,毕竟除了那些有些许疯疯癫癫的人会留着自己曾经坏掉的武器,其他的名士都不会选择将其保留在自己的身边。
顾半卿将断剑接过去,细细地打量着,并未说任何一句话,似是同样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慕秋杰感到奇怪,在自己的记忆里根本没出现过这个人的身影,为何他在拥抱自己的时候却感到安心与舒适,就像.......娘子被夫君抱着一样........
顾半卿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回答了他的疑问,却也隐瞒了些许,只是说自己发色如雪一般苍白是因为自己生了场大病而已。
其实这种药膏并不会使人感到疼痛,涂在眼睛上只有清凉的感觉,就算有疼痛,也只是微微的酸痛罢了。
慕秋杰轻轻将顾半卿推开,白发的黑衣男子也顺从地松开了手。不过让慕秋杰好奇的是他发色的颜色,毕竟除了那千鸟郡里的小孩,倒是没怎么见过白发的人了。
而面前的这位美人却是彻彻底底的散发,头上没有任何的装饰物。不过也
见面前的白发黑衣男子也不知道,慕秋杰只好尴尬地挠挠头,跟着顾半卿走入竹林深处。
慕秋杰见顾半卿下去了,自己再不下去也不好意思,跟着就爬了下去。哪知顾半卿早已在下边悠哉游哉地望着地窖出口等着他,而梯子到地窖的四分之一便到了头,慕秋杰直接一闭眼跳了下去。
剑嘛,迟早都是会被丢弃的,和他们所说的朋友一样。
睛上,那温柔的架势就像害怕他感到疼痛一样。
可走入竹林深处,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种茅草堂,只有一个地窖。而慕秋杰一见这地窖便打算攀着地窖的石砖壁爬下去。但顾半卿怎么可能会让他冒这种险呢?没等慕秋杰一脚踏入地窖,顾半卿便先行跳了下去,那干脆利落的架势还真是如半仙一般。
顾半卿在下面等着,见慕秋杰掉下来了,一伸手便轻松接住,一手揽着他的肩膀,另一手环着他的双腿,轻飘飘地顺着地窖的通道走去。
这时,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位黑衣男子却脱下自己黑色的外袍,将其盖到慕秋杰的背上,捂得严严实实的。背部传来的轻微的刺痛感才让慕秋杰意思到自己的背部也受了伤,不由得感到一阵疑惑。
“半卿,这下边咋样啊?”慕秋杰安然地躺在顾半卿的怀里问。
走出地窖却是一片松林,一棵老松树下伫立着一尊墓碑。不远处坐落着草堂子,而一位长相柔和病美的男子正坐在草堂前阅读着手中的竹简,走近一看才发现竹简上所用的字是小篆,换做慕秋杰根本就看不懂半个字。
“没事儿,也许我受伤错不在你呢。”慕秋杰已听了不知多少次的对不起,只得笑着回复他,以免让那人又心生愧疚之感。
慕秋杰见顾半卿的谈吐虽然说比自己要风趣些,但举止却处处谨慎,大抵是为可以好好相处的同辈人,便将断掉的锈剑从腰间抽出,向顾半卿询问着关于这把断剑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