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陈安宇杂乱刘海下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哈?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这已经人尽皆知了!”刘锡锐非常厌恶他的眼神,总是让人心里发毛,“再说了,是你勾引利用盛老师在先!你要真为盛老师着想就滚得远远的!现在装什么好人!”
陈安宇咬着牙,任他抓着自己的头往地上撞:“求你。”
“你到他家是几点?”
陈安宇垂下头:“食宿费……”
“我先暂时帮你垫付。”盛虞明猜到了,他快速地补充,“反正你的奖学金也快下来了。”
陈安宇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歪歪扭扭地朝他们走过去,身后的人吓得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刘锡锐正要骂他们,蓦地看到他的眼神,不由地也往旁边退了一步。
张成想知道他是真惊讶还是假不知道:“他说有好几次看见你送他回家,”张成故意把语气放轻,好显得犹豫不决,“你不止把他当作是你的学生吧。”
盛虞明睁大眼睛,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怎么会……”
“死者死亡时间推测为六点左右,很显然,你在说谎。”
“我到他说的地方后却没看见他,于是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往他家走,正想敲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铁锈味,直觉告诉我,那是血,我怕他出事,急忙拍门,没想到门是开着的,一打开就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小宇害怕得蹲在一边抱着头发抖,他说的那个变态却不见踪影,”盛虞明紧皱着眉头,再次回忆起这件事让他十分痛苦,“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那天我给小宇补完课,然后提出陪他一起回家,但他拒绝了,我就自己回家了,在途中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他又遇到了之前跟踪他的变态,我很担心他,就立马赶了过去……”
“能别传那些流言了吗?盛老师跟我什么都没有。”黑压压的影子压在陈安宇身上,让他的眼神显得更阴郁了。
起桌上的试卷,翻到他的:“这次的物理竞赛,为什么不去?”
“很难说,”死者所居住的地方非常偏僻狭窄,那里有很多监控死角,他们早就查过了,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我们还发现,一周前盛颜陌,你弟弟,曾与死者发生过冲突。”
张成多看了他几眼,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果然不一样,才刚经历了那样血腥的案件,被警方重大怀疑,仍旧游刃有余:“我想知道那天所有的经过。”
陈安宇愣了。
“你的物理成绩全校第一,如果在这次竞赛中名列前茅,可以得到保送的机会。”
“你怎么不想想盛老师会有这种肮脏下流的传闻是拜谁所赐?”
这时几个老师陆续下班了,盛虞明笑着给他们打招呼,门锁上的那一刻,他说:“你不是想离开吗?”
张成却抓住了“小宇”这个亲密的称呼:“你跟他走得很近?”
“五点三十五,你们可以查监控。”
“怎么,让我们来这你想干什么?”刘锡锐身后跟了一群人,把这个狭窄的小巷堵得水泄不通。
陈安宇动了动嘴巴,想说谢谢,可声音还没发出来,眼泪就流了下来。
盛虞明张着嘴,有种说漏嘴的窘迫,继而轻松一笑:“是的,那孩子身世很可怜,我作为一个老师有帮助和开导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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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开始不坦诚公布?”
“他被一伙不良少年围堵,身上没带钱,最后被指使他们抢钱的死者打了一顿,那天,你是跟他一起出门的。”
盛虞明从进来到现在都很平静,他穿白衬衫灰西装,从衣领和腰线的裁剪能看出,是高档的私人订制,整个人有一种压人的气场:“张警官,可以开始了吗?”
他看起来非常无可奈何:“好歹我也是一名教师,还没到那个没有羞耻心的地步,想保留自己的隐私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算什么求?”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刘锡锐拽着他的头发狠狠往地上嗑,“学会了吗?”
“跟踪他的变态,我们也审问过了,”张成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地说:“他说当天是陈安宇主动带他回家。”
“没错,那天周末我想带他出门
说完这句话他明显慌了,有种被戳穿的尴尬,他交叉着的手反复握了好几次,像终于妥协了一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很在意他。”
“我的蛋挞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刘锡锐恶狠狠地盯着他,“要我帮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门儿都没有!”
盛虞明还是那副无奈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说谎?”
“只要你不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陈安宇跪下来,明明是这么屈辱的姿态,但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冰冷,“求你了。”
后来,陈安宇在竞赛中得了冠军,成功获得了保送的机会,但这时,流言却传得很难听,他不在意,可他在乎盛老师的名声,他只是想帮自己,却沾上了莫须有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