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不懂人类喝酒的规矩，一倒就是一大杯，红酒满的都要溢出来。
在废弃楼梯间，周令脸上的玫瑰汁滴下来，镍硌看到周令伸出舌头，去舔玫瑰汁了。
但镍硌看着红红的水，就一下子想起，周令和人类交配时，脸上沾着的玫瑰汁来。
镍硌身上总有股煞气，周令不习惯和镍硌挨这么近。
“不睡觉，只在营养舱，呆一小时。”
镍硌忽然又想喝了，他下巴处缝隙张开，嘬一口红酒。
镍硌点点头，跟着周令走向露台。
沙发不小，但镍硌块头大，周令一坐下，就跟镍硌的侧身贴在一起。
周令将红酒倒入醒酒器里，又拿两个高脚杯，用酒红色托盘一起带过去。
周令望着天上的月亮，“伽马星人能感受到疼痛，炎热和冰冷吗？”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镍硌对他的敌意好像没那么大了，也不排斥他的接近，甚至都愿意跟他透露行程。
他站起来望了眼露台的方向，问镍硌，“今天外面挺凉快的，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脑源，血液，细胞，骨头。”
杯里的红酒不多，镍硌一口就喝完了，有点苦苦的味道，他看周令也在喝红酒，就问了句，“玫瑰水，味道？”
“是有人做了实验，有一群侵略者，把身为人类的同胞绑在椅子上，然后用高热风箱一直烤......
周令光脑忽然闪一下，周令一看，是陆思归发消息了。
镍硌摇摇头，“不用。”
“全天明亮？”
镍硌盯着周令的左脸，他想喝周令脸上的玫瑰汁，最好是被周令脸压碎的玫瑰花汁液，但周令好像理解错了。
这厮真是阴魂不散，还敢给他发消息，周令关掉聊天窗口，对于陆思归发的消息他一般不回复，一回复就没完没了，况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没空搭理陆思归。
－宝贝儿，给你点了外卖，今天爽不爽？腿还软吗？
果然，顾戾没找他，陆思归跟顾戾关系很好，对方肯定是借顾戾的光脑给他发消息，然后删掉记录。
周令皱眉，虽然有了翻译器，但有时镍硌说的话，他还是不太能理解。
周令气愤的关闭光脑，他一抬头，发现镍硌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他。
陆思归这个狗东西！
周令放下手里的酒杯，点开扣在手腕间的光脑，“现在就可以，给你点一杯。”
周令装出一副对伽马星很感兴趣的样子，又问了镍硌许多问题，两人一直从黄昏聊到黑夜。
忙完去看你
镍硌没回答他想不想喝，只说，“你，喝过。”
图片上有行字，骚老婆的精液。
等着，等他练成拳击，非得把这厮打成猪头！
“那你们身体构造是怎样的？是由什么组成的？”
“重力很小，可以滑翔，全天明亮。”
镍硌摇摇头，拿起醒酒器给自己倒了杯酒。
“人类基本是由水组成的，人类体内含水量是78％左右。这个结论是很早得出来的，你知道它怎么得出来的吗？”
“啊？”周令没听懂镍硌的意思，他猜测了下，“你想喝玫瑰汁？”
－怎么不理我，宝贝儿还生气呐？小猫别气了，挑个日子我们去结婚
周令到底是年纪小，这样露骨的图片，叫他羞耻极了，脸涨的通红，他又想起陆思归逼他说的骚话了，他竟然，竟然自己说了……
等镍硌坐好后，周令才去房间酒柜里拿红酒。
镍硌视线一直在周令身上打转，他虽然没有人类所谓的眼睛，但他整个头骨都布满了视觉神经，所以周令身上最细微的地方，他都能看的很清楚。
镍硌看着手里的红酒，他其实不喜欢喝红酒，总觉得红酒味道怪怪的。
周令坐在镍硌对面，一边给镍硌倒酒，一边问，“伽马星是什么样子的？”
消息还配了张图片，图片是陆思归私处，那里还沾着已经干了的白色精液。
相处这么久，周令当然知道，镍硌很排斥别人的靠近，以往他坐在哪里，对方都会另外找地方坐。
露台用褐色木质地板铺就，边缘围着一圈半人高的实木栏杆，栏杆上挂着一串黄色小灯，露台中间有个圆形小木桌，旁边放着四张低矮的小板凳。
周令将手背放在脸上，给脸降温，他撩起珠帘下地，也跟着坐在沙发上。
外交官宿舍不大，好在有个近五十平的露天阳台，推开玻璃推拉门，就是露台的位置。
“那你们怎么睡觉啊？”
没想到镍硌又问，“什么，时候？”
镍硌想到伽马星人痛苦的发情期，点点头。
周令随口说了句，下次给你带一杯玫瑰汁，就岔开了话题。
“这样啊，那还挺好。”周令举起酒杯，朝镍硌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