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偶有的感伤显然还是对往事的难以忘怀,对于他那么个缺爱的人,那漫长岁月中难得一见的光都是让他极为难忘的了,在他胸前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皇后太过辛苦,只是那么一会儿便是握住了她的手,睁开了眼抬头对她笑了笑,“好了,朕没事了……”
她的轻笑亦是他们的默契十足,“今日,朕下了旨让他复职了,和索额图一同处理沙俄议和之事……”
她的一脸严肃却是让康熙起了一丝玩味,本是欲为她答疑解惑的康熙忽而便是停下了自己的解惑,反倒是颇有兴致的看着突然与他唱起了反调的赫舍里,“芳儿,于朕说说,为何不该如此?”
却见赫舍里一本正经道,“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此举岂不是在告诉天下,臣妾干政了,更何况他该谢的是皇上,而不是臣妾……
佟国纲一副战战兢兢地,那懊悔愧疚的模样若是不知他的底细,怕是赫舍里亦是要被他唬了去,“皇上既称你一声舅舅,那你便亦是我的舅舅,舅舅此等话语可是叫芳儿过意不去啊……”
无论是什么原因,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她微皱起的眉头却是让康熙笑了起来,“芳儿是在不解?”
“皇上方才的叹气难得不是因为觉得臣妾还是不曾放下往事,怕臣妾会迁怒佟大人,故而□□上吗?”
看着忽然而至又忽而离去的佟国纲,纵使赫舍里有着满眼的不解,在看坐在那里闭着眼不停揉着额头的康熙,她还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替他揉起了额间,“皇上,可又是头疼了?”
赫舍里笑着道,言语之间皆是谦虚之意,“臣愧不敢当……”
康熙紧皱的眉头似是在沉思些什么,却又是松了一口气,所幸是他多想了,只是那微微松了一口气的释放的小紧张还是没能逃出过赫舍里的眼睛,微皱着眉头复又道,“臣妾当真有如此小气吗?”
看似询问的话语却又是带着笃定,而康熙亦是习惯的放松了自己轻“恩”了一声,便是由着她轻揉着自己的额间,满室的静好,却是康熙格外贪恋的片刻宁静。
“皇上都告诉臣了,若不是皇后不计前嫌,同皇上大力举荐于臣,想必臣至今还是赋闲在家,又怎能谋得此等差事,臣有愧,这些年臣有愧啊……”
赫舍里假意的训斥更是驱散了所有殿内的人,许是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许是朕还是欠了思虑,不曾顾了芳儿的心情……”
那看似平淡无奇的话却更是满满的警告之意。
掩饰了自己心虚的康熙赶紧将人揽在怀里轻抚的解释道,“朕让佟国纲复职,是存了惜才之心,他是个有能力的人……
但见他忽而跪了下来朝着赫舍里再行着三跪九叩的大礼,到是让赫舍里惊诧不已,她更是不解他此刻的举动,若是当年的事,他为她揭开了真相,而她亦是还给了他的儿子,于情于礼他们皆是两不相欠,而那于佟国纲而言惨痛的代价,亦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在她的心里他们早已是两不相欠,故而对他的举动她是颇有些不能理解的,“佟大人,这是……”
可芳儿说的对,朕还是存了私心的,朕总还是不愿见得皇额娘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此落寞,故而才提点了他一番,他有今日是因为芳儿的大度,是因为芳儿的仁善……
“舅舅这是那里的话……”
他忽而痛心疾首的拍着自己的胸膛而道,那心中的悲痛和悔恨似是作不得假,只是让赫舍里微微有些不解,康熙这又是唱的哪出,她的疑惑不解还没惊讶过三秒,康熙便已然是皱着眉而至,看着跪倒在地的佟国纲,他的眼中似是并未有过多的疑惑,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佟大人的心意,皇后定然是知晓的,只是还是莫要辜负了皇后的心意……”
只是那丝兴致中似是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忐忑,他好像有些怕,她若是当真是因为放不下而记恨他,觉得自己不该复职于他,那可是当真让他有些尴尬了,可当初明明也是她所提及的他啊,故而康熙觉得还是有些心虚的。
她的喃喃自语低下去的头却让康熙吃惊了,急忙抬起了头道,“这是怎么了?又是在乱想些什么吗?”
却见她摇了摇头道,“皇上不该如此……”
朕总是觉得小时候将朕扛在肩上的舅舅还是那个舅舅,朕总是希望他能念着芳儿的好,继而念着我们儿子的好,将来能与保成和平相处,九泉之下朕亦无愧于皇额娘……
他的叹息声尽是无奈。
拉着她便是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芳儿,可是在疑惑佟国纲?”
难怪众人皆是称皇后为善,当是她举手投足的那份气派与周身散发出的和善,哪怕是虚情假意却也是让人看来如此的诚意,又如何能不折服于她,佟国纲不得不感叹,她当真是生来便是为母仪天下的,“还不快上茶……”
赫舍里的语气之中尽是委屈,被看穿了小心思的康熙显得颇是有些尴尬,却还镇定自如道,“胡说八道,你这小脑袋瓜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