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我告诉自己,蒋妃竹,忍忍吧,一年会很快过去,等高考完,她就能够滚的远远的了。
?
晚上我去医院看秦阿姨,却看到了一个十分不想看到的人。
?
秦阿姨躺在病床上,项思语正在给她递削梨。
?
我想悄无声息的退出来,但被秦阿姨看到了。
?
“竹子,放学了?快过来。”她朝我招手叫我过去。
?
我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项思语将视线从梨上移到我脸上,旋即挑了挑眉,这个动作极富挑战。
?
“这位姐姐是你哥的同学,叫项思语,对了,你们见过吧,你庆功宴那日她去过酒店。”
?
我极力扯出一个灿烂的笑,跟她打招呼,“项思语姐姐,你好!”
?
项思语将一头乌黑长发扎了起来,越发显得她的脸小而Jing致,她微微一笑,但我总觉得那笑里充满蔑视。
?
“你好啊,蒋妃竹!”
?
秦阿姨从桌上拿了个梨递给我,“洗了再吃。”
?
我机械的接过梨,一时忘了该去哪里洗。
?
“发什么楞呢?”
?
秦阿姨的声音传来,我这才回过神,忙拿着梨子往外走。
?
“洗手间在这里。”
?
身后传来秦阿姨的声音。
?
“我去外面洗。”
?
“看来最近学习任务太重,这孩子学呆了。”秦阿姨笑道,语气中充满宠爱。
?
我出了病房,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曲灵松的电话。
?
没人接!
?
我想进去问秦阿姨他去了哪里,又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项思语,于是抱着梨子忐忑不安的趴在走廊上的窗户旁,东张西望的找曲灵松。
?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掏出作业做,直到我作业快做完了,仍旧不见项思语回去,我又掏出手机看,也不见曲灵松回电话、回信息过来。
?
我收起作业,向楼下看去,那里有一个好看的花坛,喷泉里的水在夕阳下泛着金色光泽,一闪一闪,格外刺眼。
?
花坛的一角种着一片金盏菊,黄色的小花在晚风中摇曳,像极了可爱的小仙女。
?
我突然想起金盏菊有别离之意,再看看手里的那个梨子,一股不祥的预感当即袭上心头。
?
我像触电一般收回视线,梨子也从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掏出来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曲灵松三个字。
?
“哥,你在哪呢……”我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忙打住了话头。
?
但曲灵松已经听出来,问道:“怎么了?声音怎么回事?你在哪里?”
?
我极力保持平静,“我在医院呢,你在哪里?”
?
“我在公司,正要回医院,你哪儿也别去在医院等我。”
?
我机械的点点头,挂了电话,逃离似的离开窗户,连梨子也不敢去捡。
?
大约半个小时后,曲灵松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那头,我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
感受到他的体温,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和均匀的呼吸声,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回原处。
?
他低头问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声音中充满担忧。
?
我紧紧揽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胸前,“哥,让我抱会你,就一会儿。”
?
他闻言,抱着我的手臂跟着紧了紧。
?
我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
这一刻,大家都在,没有诀别,没有分离,没有眼泪,没有伤痛!
?
可时间从来都是向前的,不会为任何一个停留、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