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不暇淡淡躲过,抬眸仔细打量他。
少年愣了愣:“啊?”
席不暇温和一笑,礼貌客气拒绝:“不必了。不苦。”面上平淡,他却在心内含笑道:“我怎么不知道系统商店还有这种自动变甜的商品啊?你现做的?”
“三,他倒也方便换个身份接近我。”席不暇突然弯了弯眸子,那双琥珀眸中温和无比,看得眼前的少年不由痴了,而他心中却依旧冷静到堪比冷漠地说。
席不暇心内叹气:“最讨厌中药了。”
因为失忆,所以不会离开;因为失忆,所以会忘了所爱;因为失忆,也更加容易被蒙骗而掌控。
少年见席不暇只笑不言,挠挠头有些不自在,把糖塞到抽屉里,抬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是谁啊?把你送来的人只给了我父亲一些钱,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说之后会来接你,我见你们穿得都挺好的,应该是山下来的有钱人吧?我去过几次山底下,下面的人都是你们这样,你们是传说中的仙人吗?”
是甜的。
但因为这话是席不暇说出来的,系统选择了相信。
不管是原着还是他的数据库里显示的陶迦叶信息,就没有一条是说陶迦叶能变模样连带着演技也高超成这样的。这少年与陶迦叶分明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说着,倒也拿起了药碗一口闷。
系统看着眼前这个羞涩健气一看就很阳光就连眸子里都澄澈见底的少年,声音相当复杂,“……不像。”
少年的话很多,但并不让人觉得厌烦,因为那双眸子里的好奇与善意是那么的明显,看不出一丝阴霾。
少年还正关心地看着他,因为他的笑小雀斑还微微透着羞涩的红晕,打眼看他时都有些不好意思太直视,把药往席不暇跟前一推,“那、那个……你先喝药吧。药凉了效果就不太好了……”
席不暇抬眼看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就夺了少年全部的心神,恍恍惚惚间只听到席不暇迷茫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我叫席不暇,旁的,一点都记不清了。”
他笑:“那我不陪他演一把可真对不起他对我的看重了。”
简直是为陶迦叶连身定制的。直接一个陶迦叶诱捕器,还是光明正大的诱捕。
这下系统倒也懂了席不暇所说的陪他演一把是什么意思了。
席不暇笑,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内道:“是很不像,所以,还需再观察看看。”
他的额上有些微微冒汗,汗珠滴在他的鼻尖,一笑便有种干净明媚的气息,整个人都像是个小太阳。
可药一入喉的瞬间他就一怔。
眸光,一怔,随即欣喜道:“你醒了?没事吧?伤口还疼吗?人家把你送来时我还以为你都要活不成了……呸呸呸!我瞎说的,你别放心上,这个、这是我找我们村里的老大夫给你抓的药,我刚熬好,来,趁热喝。”
“他知道他陶迦叶的身份势必会让我产生警惕和排斥,甚至还会找机会联系霍钺,来个里应外合,那他就腹背受敌了。”席不暇似是感叹,又似是欣赏,“倒也不愧是浪了这么多年还没浪断腿的妖尊大人。一点也不小瞧我这个看起来他一手就能掐死的男宠。做事谨慎……哎呀,有点意思。”
席不暇不用解释系统也懂了。
可眼前的少年却立刻蹙起了眉,很担心地说:“那、那我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系统声音也很平静,像是早已习惯,“改了些数据而已。”他说得比以往自然了些,也更加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他真的是……陶迦叶?”
席不暇和系统同一时间沉默,最后还是席不暇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咕咚咕咚一气儿将药喝光,把只剩一点药渣的药碗放到了桌上,抬手抹了下唇,没什么血色的唇因为他的一抹而显出一点艳色。
席不暇也在心内慢慢把第三种可能补充,声音缓慢,目光也缓慢地看着眼前这少年有些局促不安的把药放下,担忧地问自己怎么了。
说完就拿着空药碗跑了出去。
席不暇垂眸瞥了眼药碗,碗的边沿有点坑洼,但看得出是个很干净的陶碗,里面黑糊糊的药正散发着热气。
这少年的眸光澄澈,眼睫卷翘,面上的皮肤虽然算不得细腻白皙,但透着健康的小麦色,脸颊旁到鼻尖有一点不仔细看看不出的小雀斑,不丑,很可爱。
席不暇垂下眸,轻声道:“我不知道。”
失忆确实是最好的说法。
少年竟然又看呆了,被那抹红迷了心神似的久久回不过神,耳根子都红透了,挠挠后耳根,羞涩地偷眼看席不暇,小小声说:“拿药的老大夫跟我说,这药苦得很,我还,还给你去隔壁嫂嫂家要了点他们家小孩吃剩的糖,很甜的,你喝得好快,好厉害,不怕苦啊……”说着,把兜里揣着的几块一看就很劣质的糖巴巴捧到席不暇的眼前,澄澈的眼眸荡着羞涩,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去直视席不暇。
他边说这边自来熟地要过来拉席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