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澜惊讶地向羽阳看去:“你怎知我想……”顿了顿,又窃笑两声,“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
罗三微有些惊慌,攸然收手,低低道:“不好,唐门的人来了。”
沈燕澜原本恼怒他行事愚蠢,竟在这个时候毁坏牢笼,害得自己险些跌入毒池,现下见他也落得十分狼狈,倒是心情大好。他望着半空中脸色苍白的谢虚怀,又望了望他下方的冰面,心下一动,还没做什么,就见身边的羽阳一手挥出,却是把谢虚怀下方的冰面击碎,露出碧绿的池水来。
只见洞内的链索忽然绞动起来,悬着的几个牢笼也都跟着链索来回摇晃,牢笼中众人都受到震荡,纷纷醒觉。那谢虚怀方才闭眼片刻,此时被忽然晃醒,毫无防备地在牢笼中滚了个来回,十分狼狈,好不容易抓着链条稳住身形,立刻抬头向着洞顶斥道:“你这丐帮……”
待站住后,沈燕澜胸腔仍是狂跳不已,他双手揽在羽阳腰间,稍作喘息,便要抬头向那始作俑者谢虚怀还以颜色,却听上方又响起几声惊叫。
沈燕澜冷笑一声:“谢兄说的哪里话,你方才自作主张毁坏九连环,不顾我们的死活,难道是拿我们当同道么?”
了什么东西。
他如今离洞顶只有一步之遥,却还是被桎梏在牢笼中,只能隔着链条看着密道内那两人打斗时晃出的影子。从这影子中不难看出,罗三已处处受制,只怕几招内便要落败,到那时或许少年会把他也投入这牢笼中,再次沉到洞中去。谢虚怀一想到这一点,便万分急躁,再也顾不得其他,将自己腰上的鞭子解了下来。
他刚说出几个字,便觉脚下牢笼被链索提着缓缓升上,竟是向洞顶而去,不由心下一喜:“你这丐帮兄弟,来得正是时候,快,救我们出去!”
谢虚怀自知理亏,愤愤住了口,又抬头看向上方:“你们快拉我上去!”
羽阳脸上尤带着几分不豫之色,冷冷看了谢虚怀一眼,又皱眉看向洞顶。
他那长鞭与诸位师妹的软鞭不同,是一条精钢九节鞭,鞭梢最尾端是一截雪亮钢刺,握在手中正是一把短小匕首。他一手扯过面前链索,握着那匕首,运注内力,一下便将牢笼的链索截去了两根。那九连环的链索皆环环相连,这处一旦脱开,整个洞内的链索都“哗啦啦”响动起来,响声之巨,竟似整个山洞都震荡起来。
只听几声脚步声响,那说话的少年似乎与罗三打了个照面,忽的一惊,方才还带着蜀地口音的话语也换作了官话,厉声道:“你是丐帮的人,如何闯到了此处?”
谢虚怀人在半空,手中死死抓着自己的鞭柄,只听得鞭节格格作响,似是随时就要断开。他眼见那白衣道子故意将冰面毁去,而那下方池水中隐约有什么东西正暗暗游走,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不由又是恐惧,又是恼火,大喝道:“你……你们这也算武林同道么?”
沈燕澜一直只知对方内力深厚,却从未见过羽阳出过这样气势惊人的一掌,只觉与对方相贴的胸腔都震了一震。而后便听得下方隐约响起窸窣咯吱的声响,待落下时,他脚下并未踏入碧绿池水,而是踩在了一层晶莹的冰面上。那冰面甚是光滑,两人落上时不能立刻稳住身形,还徐徐向前滑了一段才停稳脚步。
他话音未落,洞顶暗道内便传来争斗之声,只听得罗三的竹棒在石壁上敲得连番作响,却没有一声打到皮肉上的声响。在这狭窄密道中还能躲闪得这样快,可想那少年身法之灵敏。沈燕澜不知对方究竟什么身份,只听见打斗之声,不由大为焦急,却不知上面的谢虚怀比他更加焦急。
沈燕澜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觉身子一空,竟是他脚下的铁链忽然断开,让他猝不及防坠了下去。他在这急变之中只能猝然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身边链索,然而那链条便如脱节的线头,飞速散开,让他根本没有着手之处。他在惊慌下只看到羽阳追着他落了下来,一手揽到他腰上,同时拂过衣袖,一股冰寒真气山呼海啸般向下拍出。
少年稍稍一怔:“谁抓了你们丐帮的人?”
沈燕澜在下方听得一愣,却不知这个少年究竟是唐门的人,还是魔剑子的人。方才锁链绞动过后,他那牢笼的位置沉得更低,几乎看不到洞顶的情形,只好屏住呼吸去听上面的动静。
罗三按着那处机关,似是十分吃力,连答话也顾不上,眼看谢虚怀所在的牢笼离洞顶只有数尺之遥,却听外间又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哪个在里面?”
原来谢虚怀方才费力截断两条链索,想要从缝隙中钻出,却不防链索连番震荡,带动得洞中几个牢笼都向下坠了一坠,他便在下坠时跟着掉出牢笼,幸好他二师妹孔绿真眼疾手快,抓住了他手中的鞭子,然而他比孔绿真沉重许多,这一抓却是带得孔绿真也坠了下来,万凌瑶和苗月桃只好合力抓住孔绿真的小腿,四个人现在半挂在空中,摇摇晃晃。
罗三愤愤道:“就许你们唐门抓我丐帮的人,不许我们丐帮前来救人么!”
他那三位师妹此刻自保都勉强,哪里还有余力拉他上去,谢虚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