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就这麽轻易放弃。好不容易找到这麽合心意的人,要是错过的话他肯定会後悔的。
里头的人见他不再追问,放下了心,正要继续动作,却冷不防被人用头一把撞在最脆弱的下巴处,牙齿撞上舌尖,血腥味瞬间在口中漫开:「嘶!你!」
怎麽……回事。原本抱在怀中的身躯倏然消失,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被人撞破现场的Alpha在一阵慌张後定下了神,朝满脸戾气的闵行胜一扬下巴:「放下他。反正他总是要和我结婚的,今天只是一点小意外而已。」
他在厕所里干什麽?听响动,里头有两个人,另一个会不会是――按捺不住的猜想让他无法顾及万一认错了人会有什麽後果,毅然决然地奋力砸开了门锁。
他虽然不爱掺和家里的事,可也知道某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私下喜欢玩些阴私把戏,虽然现在隔间里的说不定只是对口味特别点的情侣在玩情趣,但秉着小心为上的原则,他还是得确认一下,要不万一爷爷寿宴上发生了犯罪事件,闵家可就丢脸丢大了。
他看得过於入神,连音乐来到该转身的地方也不知道。宋季陵一直垂着眼,也没注意到他心不在焉,本能地跟着乐音动作,可没有舞伴配合的後果便是他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到了地上。
闵行胜看着嘴被手帕塞住,衬衫钮扣被扯开数颗而露出小片锁骨,眼眶泛红头发凌乱的宋季陵,只觉得心疼又愤怒。
宋季陵轻轻「嗯」了一声,悠扬的弦乐在此时响起,闵行胜笨拙地对着节拍动作起来,在宋季陵低下头看着两人脚尖时,盯着他梳得齐整的头发和染上薄红的耳朵不放。
「啊?」闵行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宋季陵一反平日云淡风轻的模样,跌跌撞撞地走出舞池,消失在外围的人群之中。
现在把人给气走了,这下自己还有机会吗……?闵行胜悲惨地想。活了二十三年好不容易体会到心动的滋味,前後加起来还不到两小时呢,他的首次暗恋就要画下句点了。
方才在外面听见答话的声音,他就觉得耳熟,没多久便想起了声音的主人――正是宴会上痴缠着宋季陵的Alpha。
他走上前,将宋季陵嘴里的布团取出扔到地上,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没事了,别怕。」
这里因为较其他洗手间都来得远些,会使用的宾客并不多。他掬起冷水拍在脸上,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乾,确定没有任何水珠残留後正要走出去,却听见单间里传来模糊的呜咽声。
暴怒的Alpha一把扯住反抗者的头发,正想乾脆把人弄晕好下手,门却被人硬生生踢开。他吓得瞬间松了手,转过身看向来人。
里面的响动停了一瞬,呜咽声消失了,剩下方才那把说别动的声音拉高了语调:「没事!我弟弟喝多了不舒服,正在帮他催吐而已。」
越想越垂头丧气,闵行胜在原地呆了一会,最後决定去洗手间洗把脸,接着用通讯仪骚扰正在家里陪Omega的池镜,问问当年他是怎麽追裴书延的。
重击一拳,涨痛的同时差点忘了呼吸。
宋季陵闻到他的气味,下意识地伸手回抱住了他,似乎耻於让闵行胜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将脸埋进了他胸膛,只有微弱的啜泣声和急促的喘息能让闵行胜窥见他的不安和畏惧。
「谁说他要和你结婚?」闵行胜被这个Alpha的无耻气笑了:「他想跟你结婚的话还会这麽害怕?趁我还没叫警察来之前快滚。」政治人物差点被
他没想到会在洗手间碰见落荒而逃的宋季陵。
是真的很好看啊,被他圈在怀里的这个人。意识到自己再次心动的闵行胜悄悄收紧了环在他柔韧腰肢上的手臂,哑声道:「是真的,所以尽量避开我的脚吧。万一踩伤你就不好了。」
是他刚刚那样太唐突了吗?後知後觉地想起自己不由分说将人环抱的行为,闵行胜有些懊恼――宋季陵连被那个Alpha碰腰都觉得不高兴了,对这种亲昵行径肯定更排斥,难怪他反应会这麽大。
闵行胜原本以为是有人酒喝多了,躲在厕所里头吐,可听了一会,发现不只是有呜咽声,还有衣物摩擦和碰撞声,以及另一把声音在低声斥喝:「别动!」
闵行胜一愣,这声音……
直觉不对劲的闵行胜走到隔间外,举起手敲了敲门:「里面是谁?需要帮忙吗?」
出於提供宾客方便的考量,闵家宴会厅的洗手间间数甚多,分布在大厅的各个方位,全都是单间形式。闵行胜因为还要折返会场,为求方便,没有回他位在二楼的房间使用卫浴,而是就近走进了宴会厅最边角的洗手间。
宋季陵还没反应过来,闵行胜先回过了神,手忙脚乱地将人拉住往回带,因为力道过大,宋季陵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过近的距离让鼻尖能嗅到的橡木苔藓味越发强烈,丝丝缕缕地钻进宋季陵鼻腔内,濒临发情期的人身体一僵,迅速推开Alpha站直了身体:「抱歉,我有些不舒服,怕是得先离开了。劳烦替我向教授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