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他身后大声继续解释,可他脸色铁青地屏蔽你的声音,头也不回地离开你家,而且还重重地关上了门。
“按你说的就能证明克拉肯该活着?”
你气馁地呆坐在玄关许久,教会的参与不是必要的,可少了他们让你非常罪恶和内疚,仿佛未来可能的死亡都是你导致的。但眼下你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阿尔伯特警觉地双手环胸,等你继续解释。
“你宁愿相信它说的话,也不相信我告诉你它们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吗?”
“不知道去哪了。但这提醒我恶魔毕竟是恶魔,必须要消灭。虽然我现在不能驱魔,但可以尝试其他方法……”
“没找到怎么办?找到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他不自然地别过头,像是知道自己说错话可倔犟的小屁孩——就是个头太高了,像根巨型的榆木木棍。
你摇摇头。
“就给我一次机会证明克拉肯应该活着,好不好?”
“为什么?”
“你带着它回教会,假装它是你抓回来的,告诉其他驱魔人你在郊区的医院里发现了克拉肯的巢穴,还有很多恶魔在向那里靠近。”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么做,你就能找到三头蛇了?”
“那我呢?你要打算消灭我吗?”
你想了想:“我觉得你们会有专门存放和处理一些和恶魔有关的物品的地方,你假装把克拉肯带进去的话就不会显得可疑。”
“嗯。”
气氛有些凝固,有求于他的你盯着在水里扑腾的克拉肯,脑里闪过了今天的第二个灵光。
你更觉得它可怜了,可又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帮它疗伤,只能接了一碗水,把又安静又乖得跟小玩具一样的怪物放进去。
你转过身,向他伸出了手。他一愣,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抓住你的手臂,难以置信地看着。
“我不知道……”你低头玩手指道,“现在整个世界都变了,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超出我常识的事。如果纠结这些太多,我又会错失时机。那还不如先解决眼前最急迫的事情,走一步是一步。”
“不需要它,我也可以让他们合作。”
“还记得我带你去的那个四合院吗?你提到过很多画是用来囚禁恶鬼的。其中有一幅画关押的鬼目击过那两个狩者的死,以及知道重云胡同的人失踪当晚发生的事。连家的人说如果我能证明那晚出了什么事,他就能放过我和三头蛇。我撒谎只是为了应付一时,还是非要找到那幅画,而画我们当时都没找到。后来我听另一个恶魔说,画是被教会的人带走了……”
“如果教会能和连家他们合作的话,可以避免很多伤亡,也能解决部分害人不浅的恶魔。这不就是它的意义吗?”
当你回到厨房收拾东西时,本应在碗里泡着的克拉肯已经不见了,你翻遍了整个家都找不到它的踪迹。
“如果找不到那幅画,不就能证明教会的清白吗?”
“为什么?!它明明什么都没……”
“不是所有恶魔都是坏的。”你说,“如果不是因为三头蛇,我就不可能活下来,而他救我的时候我们都还不认识。”
“你说的恶魔,就是我关在阁楼上的独眼蝙吗?”
“可、可它说的话是真的发生了,不是当事人不可能……”
“呃……”
“刚刚有人敲错我们的门了,克拉肯天生有领地意识,立刻就攻击了那人。”
阿尔伯特一脸不耐烦和受伤,推门就走,你明白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假如要相信祙说的话以及去找边宇田的画,就意味着要承认是教会的人杀了黄昊和刘润礼。即使这个群体再怎么排斥阿尔伯特,那始终是他的家和他的世界,他受不了二次世界观的崩塌了。
“阿尔,你听说过将死之人的印记吗?”
他立刻收回了手,困惑地看着你。
你伸出手指去戳克拉肯,那被烤焦的小触须虚弱地环了一下你的指尖,然后颓丧地垂下。
“怎样证明?”
“什么?那、那那个人现在……”
“就算有的恶魔有害,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它们的存在都是有意义的。”
“消灭它。”
“三头蛇很危险,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可其他恶魔不仅在找他,也打算抓我,我还被连家盯上了。我本来打算就让恶魔和连家发生冲突的,但是我怕那些狩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只好想着让教会帮忙。可除了你,还有什么驱魔人会相信我呢?就只能……”
的模样心疼至极,怎么也想不到阿尔伯特竟然干出这种事。
你不敢把“你现在没有了驱魔的能力,不抓到一只恶魔,谁又会相信你呢”这一层顾虑说出来,这得多伤他的自尊啊?
“……”
“……”
已经凌晨了,你原以为连年早睡下了,不想你约他见面的消息发出去不过一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