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延存,还有镇魂使的使命,昆廷大人虽然说绝不后悔,但其实又不是真的这麽情愿。这很正常。”
“对他来说,每做一个承诺,就是要背负多一个不容失败的责任。”锡林想起昆廷在劳鲁地底时流露出害怕让家族失望的脆弱,感到心脏一阵抽痛,“因此他的思虑谨慎缜密得让人……心痛。”
锡林放轻咬字,他觉得自己其实没有资格去心痛一位如此优秀的镇魂使。
“一旦立契,骑士的思绪和感情就会单方面传递给镇魂官,灵魂毫无保留地对镇魂官坦露,不容半点欺瞒。但引领骑士前路,以自己的旨意作为骑士行事的指标相对的又是镇魂官无可推搪的责任。”
灵魂都已奉献出去,随之起落,随之沉沦,骑士自身的思想已经不再重要,唯有镇魂官是道之所在。
“《港湾与灯塔》,你这番话让我想起这本算得上是四个垣境里唯一把镇魂官与战士的关系解释得比较深入的书籍了。”
锡林抿了抿唇,“昆廷大人对我说过他就是从这本书上了解两者的。我后来看过,在某几个方面确实说得不错。”
巴蜀勒已经倒第二杯酒了,“后来?噢,对了,你小时候并不并需要这种流传民间的书籍去接触这些。”
锡林以沉默揭过巴蜀勒的话,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的背景,我的残缺……种种都太复杂,想要引领这样的战士太艰难,而昆廷大人,他太年幼了。”
“既然他心里认为自己背负的重责绝不能失败,就不会为自己多戴上一个枷锁,早早把自己压垮。”
锡林的目光离开橘黄的灯光,落在窗外幽暗起伏的山脉轮廓上,黎明前的漆黑注入冷酷的银眸中,“虽然在我看来,仅仅是残缺这个理由就足够,大人没有必要顾虑这麽多。”
巴蜀勒沉呼口气,喝完第二杯酒,椅脚磨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在黑夜里尤其响亮,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我会把你的意思传递给教主阁下,请他不用准备立契的见证了。”
锡林起来敬礼,目送巴蜀勒离开后,他独自坐回去。酒液陪伴他度过黎明破晓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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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身披不知凡几的繁华白袍,头带雪白官帽的镇魂教主伫立在圣岛的殿堂高台上,身影庄重而不容亵渎。
满头银发的教主微微一笑。
“上前一点。到我的身边来,孩子--”
【彩蛋:昆小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