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清朗夜晚,一彎細膩的上弦月高懸於空中。
本應寧靜無人的廢舊工廠里時不時傳出幾聲淒慘的嚎叫,還有偶爾的沈悶撞擊聲。
藍清灼坐在一個木箱上,一身黑色西裝,雙腳交疊,姿態優雅冷寂,就算是在如此臟亂的環境中依然優雅的有如貴公子般。
他修長的手指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里的消音手槍,清冷的俊顏半掩在陰影里,深沈的藍眸讓人看不出思緒。
「他說了麽?」極富磁性的淡雅嗓音劃過夜空,藍清灼漠然的看著地上被折磨得血rou模糊的人,淡淡的問著。
「沒有,這家夥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說什麽都是直接把貨送上門來,根本沒有見過賣家。「一旁也同樣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恭敬回答。
「沒見過賣家」藍清灼皺眉,眼神不離地上那不斷呻yin的人。
地上那血rou模糊的人就是與謝紫藤糾纏不清的Tony,本來兩人之間的矛盾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可自從查到了Tony之前被謝紫藤弄丟的快艇上藏了幾十公斤的「丘比特之吻」,再加上Tony對謝紫藤的追殺,默契十足的兩人便開始了一連串的計劃。
丘比特之吻若是普通的迷幻藥,他們也不至於如此,可有可靠消息稱,持續使用這種藥物會逐漸影響人的神經系統,甚至有傳言說,這種藥可以控制人的大腦,讓用藥者完全被控制。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藍清灼優雅起身,緩步向地上的Tony走去,「給我個名字。」細長的槍管指向地上人的腦門,黑色的槍身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我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真、真的!」Tony滿臉鼻涕眼淚和鮮血,樣子慘不忍睹。
一聲極快極輕微的響聲,藍清灼眼睛眨也不眨的射穿他的肩膀,面無表情的看著Tony野豬般的嚎叫響徹整個工廠。
「最後一次機會。」他冷漠的看著緊捂著不斷冒血的肩膀的他,動作優雅地再次扣動了扳機。
「我、我真的」Tony已經泣不成聲,「真的不知道」
「是嗎?」他緩緩蹲下身,將冰冷的手槍抵在他的腦門上,嘴角扯開個十分殘酷的笑容,藍眸冷酷如冰,「那就算了,反正遲早都會查出來的。」
又是一聲極快極輕微的響聲,可是這次Tony沒有嚎叫,他只是雙眼無神的躺在那里,一小柱鮮血自腦門上的槍眼流了下來。
「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麽可能這麽早把櫻醉放在紫藤那里」一向平靜的淡藍色眸瞳閃過難得顯得煩躁,藍清灼把剩下的交給手下,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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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該死該死!那個可恨的女人!」汪玉鳩美目氣得通紅,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就砸,也不管是不銹鋼的保溫杯還是工藝上乘的玻璃酒杯,地上狼藉一片。
「我絕對要撕了她那張該死的嘴臉!」那女人紫藤哥會這麽對她都是因為那女人!更該死的是他居然讓她進她的房間!
在這千雪堂,只有少數幾個人可以進入紫藤哥居住的區域,就連她都只去過一次!這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野女人居然留宿在那里!
摔東西摔了一晚上的汪玉鳩累得靠在一旁喘氣,腦子卻逐漸冷靜下來。
紫藤哥掐住她脖子的時候說的是「居然敢給他下藥」,而絲毫沒提到那女人所以他並不是很在乎她動了她?
也是,那女人臉蛋也就一般,身材也沒看出哪里特別好,充其量也就氣質瀟灑偏中性一點。紫藤哥肯定是一時新鮮感,他那麽優秀的男人怎麽可能對這種不起眼的女人認真?玩個兩三天以後肯定就玩膩了。她只需要耐心等待,找到合適的機會把她從總部弄去其他地方,好好地一勞永逸。
可問題是要怎麽把她弄走?
「喲,火氣這麽大,到底是誰惹到了我們的汪大美人?」
一擡頭,正是敏佑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倚在她房門前。
她眉目一亮,一個邪惡的小計劃在腦海里迅速的成型。
紫藤哥是她的,任何想要把他搶走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