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一的右乳揉了揉,对拾一的话充耳不闻,抓着他比人更细软柔顺的雪白发丝让他低下了头,抬头咬上了同样为藕色的薄唇,又撬开了他的牙关,进去温热的口腔中扫荡了一番,分开后笑着说“就上下两处是热的啊。”
拾一没什么反应,他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奇怪,不过只要不会致命就随意了。
“你该多说些话。”江昱很喜欢拾一那种语调缓慢,低沉冷清,读音稍微有些奇特的声音,拾一的置若罔闻让他沉下了脸,满脸戾气地伸手去抓拾一尾巴上的伤口。
拾一抬手挡了一下,淡淡地说“那样你会被甩出去。”他并不想惹这种麻烦。
江昱听见拾一说话后笑了出来,边爬下了床边,拾一的东西被留在了体内,说“放心,我也舍不得这尾巴留有瑕疵。”说完语气又沉了一些,继续道“不过,我手段可比宋知行那废物厉害多了,你可别让我用在你身上。”
拾一从昨日看到江昱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比之前那人危险得多,不过他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更不会在意他的威胁。
“你是不是该去晒晒太阳了?”江昱看见窗外的阳光,想到拾一喜欢晒太阳,但恐怕在兽场和宋知行那儿被锁在了暗处,心里又把宋知行,小六以及谢清川剐了一层皮,难怪他觉得拾一身上太凉了一些。
拾一点了点头,他的确需要晒太阳了,不然怕是伤口会一直好不了。
“你现在不穿衣服了?”江昱皱着眉看着拾一直接打算下床往外走,他记得,十年前拾一是会穿衣服的,也是他唯一见过会主动穿类似于人的衣服的兽人,绝大多数兽人身上都有皮毛,鳞片或者厚甲,而一些很拟人的兽人也只会为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套上皮毛,但拾一不同,他记得当时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就穿着像人的衣物。这样说真来拾一身上疑点可不少,他也从未见过可以自己控制鳞片和爪子形成的兽人。
“你这里有我可以穿的?”虽然从混入被囚的兽人队伍中后就没穿过衣物了,但果然还是不太习惯。
江昱得意扬扬地从屋里的木箱中拿出一套白色的衣物递给了拾一,说“你需要的任何东西,我这儿都有。”
他可是,准备了十年了。
江昱一直觉得拾一穿衣十分有趣,特别是穿亵裤的时候,他会调整自己的尾巴,在十年来的梦境中,有时他醒来会觉得尤为烦躁,因为他得不到梦里的绝世宝贝,甚至会产生以后抓到了拾一就把那条尾巴砍下来的冲动,但是只要想到这条尾巴动作时的夺目,他就立刻打消了这种想法了,这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绝世宝贝,也只有长在拾一身上才是最完美无瑕,光彩夺目的。
拾一觉察到江昱盯着他尾巴的狂热视线,对方是真的对他的尾巴有所执念,这让他模模糊糊想起来十年前那个小男孩似乎也喜欢抱他尾巴。
江昱看着拾一侧躺到了院子里专门为他准备的躺椅上晒太阳,看着他尾巴上的雪麟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觉得这似乎又是他的一个美梦,按捺不住走过去摸了上去。
拾一有些犯困,任由江昱不停地抚摸着他的尾巴,慢慢地睡了过去。
拾一后来很少做梦,许是实在没什么好梦到的,但可能是太久没晒过太阳了,可能是身边有个奇怪的人,他梦到了十年前的事。他随手救过很多人类,偶然碰到的,或者从别的兽人那里逃出来的,只要不太麻烦,他都会捡了想办法丢到人类城池里去,如果伤得比较重的就救治一下,他并不会什么医术,不过对处理伤口有些经验罢了,虽然大多时候那些人不是醒不过来了就是醒来激烈抵抗把自己弄死了。那次,他捡回来一个伤得不轻的小男孩,他本想在他昏迷的时候就送到城里去的,但是刚好这阵子澜城被兽人攻占了下来,附近的几座人类城池也加强了戒备,他不太容易进去,所以只能把人捡回了家。
他梦到的是半年后防战场终于平和了一些,他送那个叫江昱的人类小男孩去属于人类的汶城,他将人绑背上半夜爬进了汶城将他放在了城主府门口,转身走的时候却被攥住了尾巴,这是那半年这个小孩最喜欢做的事,他最开始的时候因为突然被碰到无意将人抽到了地上,差点让他没了命,后来习惯了就不会再攻击了。
他转身看着那个死死抱住他尾巴的小孩,说“松手。”他察觉到一股温热的湿润感在他尾巴上蔓延,他知道这种反应意味着这个人类小男孩的不舍和难过,觉得有些不解,不过也不重要,他抽出了尾巴准备离开,他听见那个小男孩低声说“拾一,你是我的,我一定,一定要让你是我的……”
他既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也不是很当回事,他知道有些人类以驯服兽人为乐,对他们而言这是与驯服野兽一样的或更为英明神武的事,也许这个小男孩也有这样的雄心,但这也与他无关了。
“拾一,你可别把我忘了,不然……”
他没有听那个小男孩在身后说了什么,转身离开了汶城,在回去的路上,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刚才的水迹已经消失了。
拾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