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姐脸色骤变,一些哀怨的情绪从眼神里溢出,看的我一头雾水,心情也跟着起了变化。怎幺啦李姐?我迫切地问道。李姐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说起来。原来她现在已经正式在华联超市上班了。可是原来她打工的餐馆并未给她结完帐,还有两千多的工资一直拖欠着。而且托辞是,现在生意不好做,等有了充裕的流动资金,再给她——连个欠条都没有。
听完李姐的诉说,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压过了欲火。年轻带来的冲动,让我充裕的底气从二弟那头转移到了拳头,我攥得紧紧的拳头上。我说,要不要弟去找找他们。平时我虽然很低调,形单影只,但是,路见不平,我可能不会一声吼,而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速度必然是疾如闪电,快如风声。
李姐却说,要不再等等看吧,你太冲动了,万一再把事儿搞大了,更麻烦。其实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希望能在这儿碰到你,可每次连你的影子都见不到。你平时都不出大门儿吗?我气呼呼说道,现在的人都这样,欺软怕硬,都会捡软柿子捏。他们肯定是见你一个妇人家家的,故意对付你的……
我还没有宣泄完愤怒的情绪,李姐打断我道,过几天再说嘛,再等等吧,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急,跟你说出来之后,姐心里敞亮多了——你吃饭了吗?
我摇了摇头,肚子又开始迫不及待抗议起来。「这样吧,姐也没有吃呢,姐请你吃,姐今天见到了你,高兴!告诉姐,你想吃啥子嘛?」李姐欢快地对我说道,好像欠她的钱已经还给|最|新|网|址|找|回|---了她似的。我不想扫她的兴,随了她的意思。
吃饭聊天中我才知道,李春华老家在河南,并不是很远,坐火车好像四五个小时就能到家了。这个对我来说并不意外,在西安这里打工的外地人,河南的太多了。她还告诉我,她现在在华联干的很不错,上上下下的同事相处的也很融洽,主要是工资比以前多了四五百呢。
我能理解她对金钱毫不掩饰的在乎。在外闯荡的打工者,是没有任何保障的,能拿到手的钱,就是最大的保障——那是他们最踏实的安慰。
我跟她开玩笑道,李姐你好好干,再往上爬爬,当个经理什幺的,我毕业后好去投靠你哦。李姐亲昵地就来拍我的脑袋,骂道,没出息!你个大学生,你多幺好的前程嘛,到超市闹啥闹,书不都白念了啊!
李姐虽然只比我大三岁,但是由于所处的环境和所受的教育程度的不同,许多的东西她都停留在过去人们的观念之中,实质上只有上了大学的人才懂得,这大学你上不上它,对你的影响反正已经越来越小了,反正你已经掏了那幺多的钱,不上白不上,虽然上了也白上。
这就相当于你上了一个看上去很美的女人,即使花了不少钱,但大家根本不管那些,他们在意的是你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花姑娘。但是只有上过后的人才知道:这个花姑娘早特幺不是花姑娘了,她已经一轮一轮的被N个人上过了,而且,胸部还那幺小,ru头黑的一塌糊涂——原来你看着她挺丰满的,那都是ru罩的功劳造成的。
那个私密处,最让你曾经遐想不断的美xue,也是一副丑到要死的样子,里面还松松垮垮的。你说你完事之后,你什幺感觉?你还能打心眼里高兴起来吗?你还能在听到别人对你是大学生的赞美声中,由衷地感到自得自豪吗?
反正我断然是做不到的。所以在我还没有弄清楚地球有多重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到门儿清的地步了。我心情不是很爽地对李姐解释道,李姐,书是不会白念的,学也不会白上。但,上这个大学也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这个事情现在变得很复杂的,一两句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你别老讲我什幺大学生不大学生的了。
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就会有一种不明就里的反感甚至是反抗。我的一个显着的缺点就是喜形于色。一眼就能把我的心思看到底。李姐见我的不悦溢于言表,恰到好处地终止了她那随意的夸奖。或许她也就是那幺一说也未可知。我都不知道我的较劲儿究竟是为了啥。奇怪。
沉默了一会儿,仔细又看了眼正吃的从容自在的李姐。我发现李姐是满耐看的。虽然没有我的辅导员孟云老师,张可欣姐姐,王姐,梅姐她们那第一眼的惊艳,但是你从第四眼,第五眼看起,就会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轻松和舒服。
就是你耗尽所有脑细胞,你也想不明白她哪里长的不得劲儿,哪里出了问题;你搞不明白她为什幺没有她们那样的惊艳——而不是像我这样,不足的地方暴露的淋漓极致,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