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里拿着打火机。一只烟夹在他的手指间,还在散发着袅袅的青烟。
他没有看她,只是盯着面前黑色的茶几,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宁宁不是你的,”
她闭了眼,吸了一口气,似乎这口气能给她勇气。她的声音在客厅幽幽发散,“那就只能是那次——”
“那次,我们去了N省,你去参加了N省商务部组织的庆功晚宴——后来你回来了,”
她哽了一下,默了默,终于说出了口,“你们都来了——”
你们。
男人胸膛起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夹着烟的手指扶住了额头,他闭了眼睛,没有说话。
“那晚我们都喝醉了,”她的声音平静,继续响起,没有停顿,身体却发着抖,“我走错了房间——”
“我就把他强暴了。”
“只有那一次。后来,梅林——”她顿了顿,泪流了下来,“你也知道。”
“只有这两次,没有了。”
廖廖几个字。她说就说完了,也不过如此而已。只是心跳为什么那么剧烈?身体为什么发着抖?
他想知道的,她已经说了。
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她只是浮萍,本该随波逐流。
或许她生来就没有过上自己梦想的生活的能力。
客厅里却一直沉默。
男人很久都没有说话。指尖烟气袅绕,一直到火星燃烧到了烟头,他似乎这才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
声音沙哑,他摁灭了烟头,终于侧头看向她,眼睛微红,声音却出奇的冷静,“强暴你。”
也避开了那人名讳。
不知有意无意。
“不是他强暴我,是我强暴他。”
如同千里长堤一溃千里,现在连月已经什么都不想想,她只是闭着眼睛,低声回答,“是我喝醉了,是我走错了房间——”
是我强暴他。
男人侧头看她。没有说话。
“是他强暴你。”
过了很久,他似乎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是个陈述句,“你强暴不了他。”
“不是——”
“是他强暴你,”他站了起来,侧头看她,语气肯定,“还让你以为,是你强暴他。”
男人似乎是告诉了自己,又似乎决定了什么,他大步走了回来,又抽出了一根烟,却夹在手里,没有点燃。
他站在那里,又愣了几秒。
连月抬头,愣愣的看着他平静的脸。
“这个事,我解决不了了,”
他愣了几秒,她看着他喉结滚动,他又说,“我要和爸商量一下。那他——”
他又低头看着她,“知道宁宁的事不?”
连月看着他,慢慢的摇了摇头。
那个人温和的模样和那个陈旧的小金虎都从脑海里掠过。
“我不知道。”她喃喃道,又摇了摇头。她似乎想流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已经没有泪水流下来。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秘密终于说出来了。可是却并没有让她觉得放松,反而让她更沉重更绝望。
却不知为何。
就好像有什么在崩坏,再也无法回来。
“我来处理。”
他的声音在客厅响起,他在她面前,俯视着她,带着微微的哑,“连月你不要难过——”
她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又摇了摇头。
“宁宁她——”他的声音响起。
她拿下手,抬头看他,一脸企盼,眼里还有泪。
“她在三文区。”
他就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阳光撒落在她脸上,黑发微卷,明眸皓齿,身段窈窕,那么的动人——这是他的太太。他喉结滚动,面面色平静,声音却发着哑,“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马上让人把她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