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庄择已经喝下数十次了。尽管每次只是指节大小的一口,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不良的征兆,但那些恶心的怪物从来都不会安什么好心。
一个月前他被这些怪物放出来做一些简单的杂活,比如负责给人类们分装食物。庄择猜测它们应该是在测试他的顺服程度,或许只是看出他内心的焦虑与恐慌并以此取乐?这都不重要。他已经知道盲目逃离是陷阱便不会去贸然尝试,那只是毫无价值的牺牲。
然后周宁就成了这副模样。
是的,在这种已经清楚自己正身处地狱边缘反抗只是在加速坠落情况下,没有人能够一直保持冷静。
那个怪物畅通无阻地打开了笼门,像抓小鸡般把周宁扯了出来。那件本身便在前几天沾满污秽破破烂烂的衬衫被怪物随意撕开露出青年现代人白皙柔软的皮肤,怪物兴奋地嘶吼两声,这些怪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发霉一般的浓郁恶臭,那根恶心粗壮的阴茎更是有着如同污水中水藻般的脏绿色,它就如同刀刃直直地捅进了周宁的后穴中撕裂出汩汩的鲜血。周宁在哀嚎中胡乱挥舞着双手,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兔子爆发出最后一击,他抓破了怪物的脸颊。
只有被规制的商品才需要“完整”,或许想要购买他的那位有自己的小癖好,比如“贞洁”。
自离开营地后,庄择走了很久,天色已暗。深知夜晚的森林有多么危险的他选择在一处背风的灌木丛中休息一下。
趁着营地混乱,他从早已计算好的路线逃出。
他被迫咽下。
想到这里,庄择心中克制不住地涌起一阵绝望。
…他可以利用这一点——至少这些怪物为了赚钱不会轻易破坏他们眼中的“货物”。
旁边的女人突然发出高昂的呻吟,打断了庄择的失神。
这就是噩梦的真正开端。
他不是没想过逃出去。
想到这里,庄择又感到作呕。
庄择低下头颅,收敛起森冷的目光,看似顺服地收拾着地上的杂物。
……
回忆起两个月前,自己还在公司窗明几净的办公楼中彻夜不眠批改提案的生活,庄择感到如今的一切都像一场噩梦,他每时每刻都希望自己能在下一秒惊醒。
但周宁就没有他这么走运了。
庄择强迫自己重新镇定下来。
周宁…他看向栅栏里的周宁。他和那些栅栏里的异世人别无二般,原本清秀的脸上满是情欲的潮红,此时的他正和其他的人类一起在食槽里面抢食糊状的麦糠,那双眼里已经失去了正常人应有的理智,只剩下纯粹的欲望。
帐篷里浓烈的腥臭味、手掌间食物的粘稠感和怪物尖利刺耳的咒骂将他拉回噩梦一般的现实。庄择记得这个怪物,有两米高的它是这个中型帐篷的负责人,同样的帐篷这个营地还有三个,每个大大小小的帐篷都被这些携带着铁刃和木弓的高大怪物日夜看守着。
那个怪物愤怒地咆哮着,狠狠给周宁的脑袋来了一拳,然后在同伴嘎嘎的笑声中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和它们皮肤一样肮脏的药剂,硬生生灌进了满脸鲜血的周宁嘴里。
当时他和周宁分别关在两间木笼里,怪物嘴中说着语调奇怪的陌生语言围着他们指指点点,第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这让他们松送了口气。第二天,庄择还在安抚已经快要崩溃的周宁,两个怪物朝着他们靠近,它们尖声大笑着掏出钥匙欲打开笼门。庄择这边看守的地精阻止了同伴的举动,咕咕哝哝似乎在解释什么。
如果能早一点就好了。想起这十天来那些怪物强制给他灌下的药物,庄择的胃部翻腾。高大的身躯扶着树干佝偻下来,呕出什么都没有的胃酸。第一次,他试着反抗,经验丰富的警察都难以保证自己能在一个胡乱挥舞着利刃的女孩手下全身而退,何况是一群拿着武器比他还高半个头的怪物?庄择像一只败犬被按在泥泞里,在怪物刺耳的尖笑声中,下巴被强行打开,粉色的液体酸涩难忍,心理上的恶心与恐慌更是让他张嘴欲呕,但施暴者早有预料地紧紧捂住他的嘴巴。
怪物留着他必有所图,或许他们认为“完整”地留着自己有什么其他的价值,想到这些怪物的所作所为,他心中有了大致的答案。
如果庄择能听懂,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对周宁发出警示。
庄择没想到时机到来的如此突然。
它说的是:“滚开!老大说了,这个人类正好是巴扎利伯爵喜欢的类型,这可是值钱货!要玩去玩隔壁那个,哦,不听话就灌点药,玩死没关系,下个月回去也轻便。”
如今,他只能等待机会。
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让他刚刚放松下来的呼吸一紧。
透过树叶的缝隙,他看见一只怪物神色惊恐地朝前狂奔,那张总是给予奴隶恐慌的绿油油的脸上露出了和它们眼里牲畜
他不再反抗,不再思考,不再逃离。他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不会思考的牲畜。每天他最期待的便是食槽里的麦糠和怪物的强暴与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