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有人又道:“他此等败类,杀师灭祖,活该是丧家之犬,如今沦落为流灯殿的走狗,若是遇见,但愿各位侠士可以秉持大义,将其力除!”
韩昭不习惯他的行为,动作一怔,相当不自在。
舒作诚抱拳应过那人,想要平歇此事。
舒作诚趁机仔细闻了味道,面色一白,豁然开朗。他主动又添了冷茶与他,命令道:“别咽,吐出来,漱
“赤血剑?”舒作诚又好奇起来。
怎么越说还越像回事儿了,这红剑他倒是从韩昭身上见过,他不知今日第几次看向韩昭,目光越过那人的脸,正打在他肩后所背的红色剑柄之上。
舒作诚本是知道韩昭不在乎那些人满口胡言,也不以为意,可却偏偏听清了那人口中的“杀师灭祖”四个字。
“啊?”
“我说过,我爹爹不吃鱼肉,你怎的这不知好歹?!”白均一越发看不惯他,忍不住拍了桌子,责怪道。
“那你再尝尝这盘傍林仙?”舒作诚瞧他不吃,显然有些不乐意,可他决不能放弃,忙着又夹了一片笋与他。
舒作诚知道谁是凶手,但他知道凶手断不可能是韩昭,东磬此番作为,必定是有意诬陷,让他无法于江湖立足。
可他却偏偏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丧命,又是命断谁手。
韩昭用筷子夹起鱼肉,低头认真的嗅了嗅,轻声回道:“无毒,可以吃。”
“十四年前东磬栈桥一役,舒洵凭借一己之力便击退流灯殿,凌羽教和千鹤宗三个门派。若不是韩昀那厮趁其不备对他出手,他又怎能妄送性命?!”
“若不是其信任之人,又怎会有机会趁虚而入?”
待火锅和菜色上来,他急急忙忙夹了羊肉涮给他,又习惯性的剔除鱼刺,将鱼肉送到那人面前的圆碟之上。
“试毒,试毒总行了吧?”舒作诚没好气儿的回他。
“他捅过他师父一剑不假,可什么时候把人给杀了?”
舒作诚听那人说得倒是义愤填膺,这么听起来还着实有几分道理,可是按这么说,他当年可是死在韩昭手下?这位壮士,此话可不能乱讲,你可知你口中的凉薄孽子,如今正同你安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韩昭为凶手之事,必然也是从东磬最先传开。
“此事江湖皆知,不予争辩,毋庸置疑!公子年纪尚小,怕是少有耳闻江湖之事。”那人把他当做世家文弱公子,懒得同他多言。
再者,此事发生在东磬,应是东磬之人最先发现自己的尸首。赤血剑名声传世,定是有人有所目击,定是被东磬之人一眼看穿。
于是他突然插口问道:“敢问这位壮士,‘杀师灭祖’怎么说?”
着实卑劣。
“勿动!”
韩昭则是自斟自饮一杯凉茶,看若无事。
白均一有些奇怪,在一旁问道:“怎么了爹爹?”
“他叛离贯清,杀其师尊,背信弃义,还能怎么说?!”
舒作诚目色愈渐暗沉,心中传来阵阵绞痛。
熟料又有人到:“韩昀当年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把赤血剑,一剑便刺穿了舒洵,还是从身后袭击,叫人死不瞑目。”
原来如此,当年东海栈桥厮杀之时旁观者甚少,其中对错无从得知,世人恐是以讹传讹,便生出此等言论来。
“壮士的意思是,当年是韩昀本人......把他师父给杀了?”
也就是说,那人背着一身罪名,十几年如一日的不加以丝毫解释,一直忍辱负重得活着?
不过按理说,这把剑从自己身后刺入,他断是看不到凶手的脸。所以他不知凶手所谓何人,对此剑没有记忆也是理所应当。
“传说中是把红柄长剑,赤血二字是世人跟着古籍记载随意起的名字。”
舒作诚这算是明白,为什么过了十四年,韩昀的名声依旧远近闻名,江湖人士得其必诛,也算是明白这些天的血雨腥风终究从何而来。
韩昭对他点点头,取木筷夹起碟碗中的笋片,简单的凑过去闻取气味。结果似是出其预料,他微微蹙眉,眸中似乎也多出几分警惕,之后笋片入口,见那人面色更加严峻。
这几日来这小子就从来没有给过舒作诚好脸色,他自然见怪不怪已成习惯,才顾不得他生不生气,他要是哪日能恭敬对他,那才是着实吃错药。舒作诚心道,这鱼骨都摘掉了,现下又送到面前,好歹也给个面子尝尝不是?
白均一抓着剑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青得难看极了,他一只手指指向舒作诚,警告道:“闭嘴!”
可在之前,舒作诚不曾见过这把剑,也不知自己是被此剑所杀。自己身亡前的记忆清晰,他甚至每次想到濒死之时,还能切实感受到那时满身的伤痛,以至令他心有余悸。
舒作诚意识到情况不对,又匆忙夹了一片,他凑上前,却被那人制止道:
“说得好!”有人鼓掌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