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人找他搭话,稍早有一名男人蠢蠢欲动,被他的同伴拉走。
他突然害怕起来,伸手探入后方,想把档次调回来。但四周开始疯狂尖叫、推挤,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只能挤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一个高挑的男人和他擦肩而过,晓明注意到对方下半身没穿,阴茎高翘,穴里的粗大假肉棒嗡嗡震动个不停。
和他一样。
对方长高了,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表情神态。
“过来,坐这里,我教你。……小希,再过来一点,我才好调整你的指法。”
戴着眼镜和口罩的男人,穿着大衣瑟缩在人群中。这里满是精液、廉价润滑油的混乱气味,和他以往所在的世界,干净、明朗、有书本香的世界完全不同,混乱却又真实。
他无法控制自己对对方的渴望,视线贪婪的追随台上少年,看他在灯光下泛着光的发丝,微垂的长睫毛,弧度漂亮的唇,和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
晓明没注意到,他自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被玩过的淫靡气味,脸上红潮未退,低低喘气,还不时不耐的磨蹭下体,一副欠操的模样。他自以为在昏暗灯光下做得很隐蔽,可别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想看台上闪耀的表演者,也想伸出手弄脏他们,或被弄脏。如果不行,就自己彼此弄脏。
长辈说同性恋是病,得治。他已经努力试着治好自己,花
过往的场景像恶梦一样浮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温和而虚伪:
更何况,少年在临走前把那东西调到高档,虽然晓明抖着手勉强把它调低,后摆毛昵早已被淫水打湿,不知道有没有透出来。
他一直告诉朋友,自己喜欢年纪大又壮实的人,最后连自己都几乎说服,其实只是因为害怕。
少年是灿烂的蓝宝石,让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晓明低头按着口罩,拉紧大衣下摆。看似严肃的大衣里什么都没穿,后穴塞假阴茎如同长了根顽皮的尾巴,根本穿不上内裤。
他想起来了。在对方成为宝石,还是原矿之前,他曾经见过眼前的少年。
这是因为这里的不成文规矩,穴里塞着假鸡巴的,表示已有主人或是搭档。戴着依照当天表演者性器尺寸、一比一制作的用品,则代表只想给那个表演者操。
所以,就像有些痴汉粉在握手会会抹上自己的精液再去握手,运动员比赛结束后因过于激动去打一炮,结合性与快乐,是常见的事……大概。
演唱会、握手会,说到底,是一种藉由接触理想中的人物,达到群体情绪高涨的状况。
晓明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已经是狂热粉,后穴疯狂震动的假鸡巴让他脑子空白,只想赶快离开。
“小希,你的手指长,关节柔软,一定很适合弹乐器。”
晓明浑身发抖,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接近这个地方;但事实上,他却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一步。
少年是他不堪的过去,罪恶感的缘由。
不,他才不是对小希好。他只是想靠近对方,每当触碰到对方白皙的皮肤,温凉的触感,就让他浑身通电般的战栗。
他的眼里,只有此时在灯光下的人。
他在田嬷嬷的安利下看过无数次,但那些都比不上真人。印在彩色相纸上的不过是糟粕,就像被旧音响放映的歌声,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现原本的光辉。
当然,表演者不一定会那么做,更何况现场人那么多,哪操得过来,尤其今天的主角Sin一向不喜欢这类活动。会这样做的,通常都是狂热粉,抱着买彩票的心态,带一线希望、把身体洗干净来到这里。
他已经太久没看到尹希,他曾经的学生,前女友的弟弟。
但是不行,因为这是命令。他已经把按摩棒调到低档了,不是乖孩子。
他想改变自己,却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绝望而小心翼翼的生活,将不堪的自己藏在阴影中。
他曾经带着肮脏的欲望,接近过那个少年。
少年垂着眼眸,好像看着台下,又好像没看。他转了下麦克风,随手拨两三个和弦。明明只是简单的和弦,但可以让人感觉到里头蕴含着未发的暴风雨。
然后,他听到前女友带笑的声音:“晓明,你对小希真好,我都快要嫉妒了。”
晓明曾交过一个女朋友,仅此一次。他接受女孩的告白,并且认真的试着爱对方,但结果却一塌糊涂。后悔和歉疚将他击垮,他在接下来的时光,再也没有做过这种事。
这一刻,晓明忘记自己在哪里,忘记所有的狼狈不堪,忘记自己的可悲,甚至忘记命令。
四周廉价淫靡的气味,和俗艳的灯光,有点蠢的活动名,都在他的脑中远去。站在光束中央的少年漂亮得不可思议,没有一丝瑕疵,额边随意垂下的一缕发丝都泛着光芒。
今天的表演者出现了。
灯光打在舞台上,晓明睁大眼睛。
11-无法消除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