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尤舒珩这般讲的内容,许清淼感到无比荒唐,先不谈自己是否缺失了这段记忆,以他的自我认知来看,自己是喜欢异性的,对于同性他丝毫不感兴趣,这一点首先就否定了他与尤舒珩交往的前提,所以尤舒珩说的这些都不可能发生。
许清淼相信自己的推断能力。
“为什么我不记得你说的这些事情。”
“你生病了,你忘了吗?”尤舒珩说这话时眼中含着泪水,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像被爱人骗钱骗色后无情抛弃了似的,而许清淼便是那个负心汉。
“几个月前,你头部受到了撞击,因而出现了记忆缺失的症状,慢慢地你忘记了很多东西,你忘了我们的交往纪念日,你忘了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忘了我们一起的点点滴滴,直到现在,你彻底忘了我。”一滴泪水从眼眶溢满出,畅通无阻地划过脸颊,顺着脖颈和锁骨,消失在那隐蔽的春光中,“我每天都会和你讲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早上讲一遍,晚上再讲一遍,把回忆写在日记本里,把爱意刻在心里。”
"哦,还有......”尤舒珩起身从卧室的柜子里翻出一个日记本,“你看,这里面有我写的,也有你写的,我没有骗你。”
许清淼拿过日记本,随手翻了几页,粗略地浏览了一下,上面有几张的确是自己的笔迹,写的也是有关他和尤舒珩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一刻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动摇。许清淼没有仔细看,如果他能在多看几眼的话,说不定就会发现其中的异常。
“既然说我们是恋人关系,即使我生病了,你也不离不弃,那为什么你会打我,还有把我锁住,非法囚禁我?”许清淼压下心中的震惊,稳了稳身形,问道。
“后来你的Jing神状态越来越差,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差,甚至出现了暴力倾向和自残的行为,我有时不得不把你锁起来。”
许清淼无意间瞥到尤舒珩露出的一截手臂刺眼的红痕,但尤舒珩见此拢了拢衣袖。
“我的状态也不好,虽说去看了心理医生,情况也不见好,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昨天你一声招呼不打从我们同居的房子里跑了出去,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加上情绪不好,选择用暴力的手段对待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这番话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许清淼而起,尤舒珩他却没有任何责任。
许清淼沉默了。
他表面上看起来认真思考的模样,其实内心慌得一比。
我他妈是这样的人吗?
尤其是尤舒珩那副模样,泫然欲泣,很容易获得他人信任。
他真的怀疑了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
如果尤舒珩说的话是真的话,抛开性别来讲,那他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遇上了这么一个对自己掏心掏肺、不离不弃的恋人;假如这一切都是尤舒珩编造的,那尤舒珩这个人本身有多可怕啊,许清淼不寒而栗。
许清淼仍在思考中。
尤舒珩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这样已经看过了千百遍,一如从前,从未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许清淼开口说道:"能给我点时间想想吗?”
“好,不急,我等你。”
尤舒珩为了给许清淼独自思考的空间,于是便起身离开了。
在与许清淼一门之隔的房间外,尤舒珩露出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