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做到了。
我看着她,摇摇头:「你仍然对我有着误解。你依旧在用自己常识性的模板
勾画我行为逻辑。你心中觉得,我和你有过那样默契的瞬间,我理应珍惜你才对,
是么?」
殷茵看上去非常委屈,她哽咽了一下,点点头。
「所以你错了。你想认识真实的自己,就必须要蜕壳。那些腐朽糜烂的记忆,
只会阻挡你的视线。我要做的就是将它们化作无物。」
「可是那种事情!」殷茵感受到了我的真诚,但依旧无法接受。
「福柯说过:用拳头击打某人面部,与用阳具插入某人阴部没有任何区别。
后者在物理上的伤害甚至比前者还
要低些。人们之所以无法认可福柯这句话,
因为我们都已被枷锁钳制。你所受到的伤害,是来自你对庸众规则的谄媚,是自
己对自己的戕害。」
「可你让那些男人上我,我就会变好吗?」
「原来我以为答案是肯定的。但现在意味着,我判断有误。」
对于我近似于认错一般的言论,殷茵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做错什么
了吗?」
「不,是我过于急于求成。又或许……这个办法本来就不适合用在你身上。」
对肉体进行摧残,用推挤的方式去探明被调教者的底线,这是我常用的手法。
可是如果殷茵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个体,我或许应该紧紧抓住她精神上的那根飘摇
丝线,勾着她,让她自行向我靠近,就像今晚做的那样。
今夜做了不少事,我的精神有些过于疲惫了。我需要在良好的休息之后,重
新构架后面的调教策略。
殷茵知道我不喜欢对她说谎,所以她总算放松下来。酒精所提供的虚假温暖
已然消退,这里需要我做的事情也已经完成。我拨通赵峰的电话,让他将我们载
回家去。
没有回西郊的工作室,而是回了公寓。这是殷茵第一次被我带到这个地方,
也算是我对她某种程度的认可。
「你平时就是住在这里?」殷茵站在玄关处,一时之间没敢进来。
「对。」我脱下外套,随手挂起。
殷茵把高跟鞋脱了,赤着脚走进客厅。我在衣帽柜更衣,她想要过来帮我,
被我轻轻一推推向了沙发。
我换着居家的衣服,殷茵则窝在沙发里看着我,她放松的让自己沉在坐垫和
靠背中间,眼神里带着逐渐晕开的涣散。
在敲门声响起来之前,我一直觉得,今天晚上所有要做的,就是在这张沙发
上揭开殷茵身上仅存的那件衣服,然后用她喜欢的力道,用并不真实的温柔,让
她高潮几次。
很明显,殷茵的潜意识中,也是这样认为的。她涣散的瞳孔中,带着她自己
都不清楚的情欲。
但是公寓的门还是被敲响了。我甚至以为,来的人是物业或者保安。
可我在门禁屏幕中,竟然看到了黎星然的身影。
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
这个女人,毫不拖泥带水,想做什么,她就做了。一切都必须发生在现在,
由她自己说了算。
我只能把门打开。
黎星然斜靠在门边,指间燃着一根长滤嘴的女士香烟,脚边是一只手提箱。
她穿着一件长摆驼色风衣,像一个职业女性。只是长摆之下若隐若现的低针
黑色丝袜却在诉说另外一种情绪。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着她闪亮的眼睛,问。
「抓着韩钊死缠烂打了一番,还多给他许了两个承诺。」黎星然眨眨眼,慵
懒的声音。
仅仅是这样就把我的住址给卖了……过两天我非得让韩钊还我个人情不行。
我没有邀请她进来,她也一言不发,继续抽着自己的烟,嘴角微翘。看上去
完全不打算说「不请我进去吗」之类的废话。
她已经发出了挑战,而应不应战则取决于我。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没必要
多说任何一个字。
我想了很久,终于拿起手机,直视她的双眼,拨通了赵峰的电话。
「欢哥?」
「还没走远吧?」
「没呢,我刚……」
「回来接一下殷茵。」
殷茵的时间还很长,但黎星然或许不会等我。
更重要的,这正是进一步发酵殷茵「嫉妒」的好机会。让她落空吧,让她独
自在床上辗转,让她矛盾,让她哀怨,让她脑海里填充对我的惦念。
我仍然站在那里,挡着黎星然望向屋里的视线。她也不着急,安静的依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