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要啊!!!」被巨大的恐惧驱使着,金富贵不知从哪里聚集了一股
力量,突地从溯流光的手上弹了起来,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圆润的弧线,就这样摔
向地面,而就在他要落地时,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间就安稳地站在了
地上。随后柳春风的面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漂亮!!」看着柳春风一手太极拳将金富贵身上的力全部卸走,旋转几圈
之后将其安稳地放在地上,邢大仁在一旁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而很快意识到这
并不合适,又收了声,「咳咳,既然我们都到了的话,那就进去吧,跟着我。」
「谢……谢谢……呼呼……哼!」对着此刻已经转身跟着邢大仁的柳春风说
了一声谢谢,金富贵又回头瞪了溯流光一眼,却只看到溯流光那一副天真无邪的
笑容。后背又涌起一股寒意,金富贵连忙也跟了上去。
众人到达殓房之内,而跟在最后的
溯流光却听得前方的叶灵龙发出一声「江
哥哥」惊叫,便也急忙越过金富贵,走到了那一具此刻放在正中央的尸体前,原
先平淡的脸瞬间就暗了下来。
「这就是我说的那具,被拳脚功夫所杀的……」邢大仁还想继续,却被溯流
光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
「死因是丹田破碎,玄阴真气与外来另一股真气在缠斗之中游经四肢百骸,
造成全身多处内伤,加之之前他……他就已经受了严重外伤,最后气血衰竭而死
……」
走到尸体面前的溯流光一双原先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失去了焦距,一双手轻
柔地抚过此刻躺在桌上的那具尸体,寒冽道,「确实是拳脚功夫,而且这拳劲刚
猛,不过唯有丹田上那一拳夹杂内力。」
看着那双此刻被打得不成形状而失去光泽的双眼,空洞洞地盯着自己,溯流
光冷如坚冰的声音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哽咽了起来,「之后……面门……面门上
的那些……那些只是单纯的过度杀戮……」
「这……」感受着此刻那貌如十来岁孩童的话语之下暗涌着的悲痛,邢大仁
还想说些什么抚慰的话,但是却又无法说出口。而说来奇怪,作为一个父亲来说
地邢大仁此刻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父亲失去自己心爱的孩子时候的悲痛欲绝。
努力将一口口水从喉中咽下,溯流光有些颤抖的手抚上房中那尸体的脸,将
其一双之前仍然睁开着的眼睛缓缓合上,「他……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啊
……江儿……江儿啊……你……你不是说好了还要带我去吃烧鹅的吗……」
溯流光颤抖的声音落在房间冰冷冷的青石砖上,碎成粉末,于是整个殓房也
就直接陷入了死寂,就连站在最后面的金富贵也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连呼吸都变得难以听闻,时间便成了这个房间里唯一流动的东西,过了好一
阵子,溯流光这才继续以冷硬的声音道,「死者丹田处的伤口和全身经脉断裂程
度说明袭击者拳中夹杂内力并不充沛,然而从附近毛发的灼烧程度来看,应是纯
阳内力。」
「丹田处除了烧伤与拳印,并没有多余的伤痕,当今天下纯阳武功,伏龙坛
拳法多数早已失传,然而其拳法刚烈凶猛,倘若击中绝非是这般摸样。所以袭击
者要不然是凭借着极其深厚的纯阳内功模仿出内家拳的痕迹,要不然施展的便是
极其高深的内功拳法。」
「然而倘若是极其深厚的内力的话,经脉必然不会是这般破碎的毫无规律,
而会是十分均匀……所以……」溯流光的目光从躺在中央的尸体之上移开,转而
盯向此刻面色也能黑出水来的柳春风,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
敌意,「我希望柳贤弟还能给个解释,这伤痕,应该是武当功夫吧?」
「从伤口看确实没错,不过正统的武当纯阳拳拳劲绝非如此凶猛,而应该是
和煦自然才对……」稍稍向前靠近,柳春风端详了伤口片刻后,转向溯流光点头
道。
「武当拳法……怎么会?」在一旁没有作声的邢大仁惊叹道,「我听幸存者
说,还有一红发女子也被绑住,还以为是令师妹……」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师妹从昨日起就不知所踪,今日看见她心上人这
般惨状……」柳春风在提到心上人时,朝着此刻又转而呆呆望着尸体的溯流光那
边看了一眼,果然见他脸上那淡淡的敌意消退了些许,「你所说的那被绑住的红
色短发女子,十有八九就是我师妹了……」
「无论是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