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碎语仍未消停。
“警方好像请了段家帮忙打官司。”
“那扶家肯定能拿到一大笔补偿金了。”
“有也不是你的。”
在葬礼上有说有笑,真不知道那人听了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正当扶翎怒气上头想要一拳砸在那群口无遮拦的大人身上时,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孩坐到了他的身旁。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长得像洋娃娃一样漂亮,也像洋娃娃一样沉默。她面对祭台上的遗照,樱唇轻合,双眼轻闭,像是在用心祭奠。
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年轻男人来到女孩身旁,轻声唤道:“雨莯,该走了。”
闻声,这个名叫雨莯的女孩站起身,临走时她看了看扶翎,从深黑色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奶糖塞到了他的手心里。
看来她很不习惯安慰人。
扶翎凝视着手里的糖,一滴泪落在了糖纸上。这是他隐忍已久的泪水。
后来扶翎才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女孩是段律师的女儿。只是他没有预料到七年后,他仍还记得她。
两年前,扶翎在网咖盯梢自己多日跟踪的贩毒者。自从父亲过世后他放弃了报考警校,但他仍是处于正义的一方。
最近的警察都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连个毒贩者都抓不到。
扶翎在心里暗暗嘲讽这群无能警员。他毫不胆怯一脚踹开了网咖内一扇隔间的门,里面的人还未反应过来,身手敏捷的他就把他们一一放倒了。
扶翎没有料到警方早已锁定了这批贩毒者,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被警方误认成贩毒团体的首领。
“别让他们跑了!”
网咖内一片混战,扶翎都还能应付。他逃出网咖,躲进了一条无人深巷,本以为能就此逃脱,但一个黑衣警察挡住了他的去路。黑衣警察掏出手铐,看上去是想让扶翎束手就擒。虽然扶翎可以向这名警察解释,但他不想暴露他是警察遗孤的身份。他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警察,他甚至一句话都不愿与他们多说。
狭窄的巷子里,年龄和身材相近的两人不分上下地交起手来。一场单挑后,扶翎有些不敌对手。
巷外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察觉到形势不对的扶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刀想要速战速决。他狠放了几招都被黑衣警察一一躲过。强劲的大手狠力把扶翎压在墙边,黑衣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了手铐,扶翎下意识地将刀口刺向了他,警察反手握住了刀柄,扶翎只觉腰间一阵剧痛,鲜红的血液在他的腰间渗出。
扶翎十九岁起与歹人斗了整整五年,第一次遇到体术在他之上的对手。他勾了勾嘴角,狠力踢开了黑衣警察。紧接着他狠一咬牙把小刀拔了出来,又是一阵剧痛。他捂住伤口快步往巷子里逃去,被他踢中要害的那名黑衣警察没有追上去。
腰间一片血色惊醒了沙发上熟睡的扶翎,他猛地坐起身,右手下意识地放到了腰间。他低下头,洁白的衬衫上没有任何血色晕染。
“怎么了?”
不安的女声传进了他的耳里。大概是突然的惊醒吓到了屋内的女人,扶翎擦了擦额上一层薄汗,低声答道:“做了个讨厌的梦。”
如同孩子般的解释让段雨莯安下了心,她垂下眸不再作声。自从她来到这里就很少开口说话,除非是与燕明轩有关的事情。
扶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仅短短几句对话,他的眉间倏地锁了起来。
“现在就来。”
他撂下电话看了一眼屋内的女人,短暂几秒对视,扶翎走出了房间。屋内又变冷清了。
电话里杜梵告诉扶翎,警方已经把老宅包围了。
夜幕下的西式老宅飘荡着浓浓典雅的氛围,可惜的是周围的混战打破了这份庄重的宁静。扶翎赶到大堂的阶梯前,楼下尽是一支支正在搜索他的黑色枪支,他立刻躲起身,快步朝关着童蕊的房间走去。
仅三天扶翎的藏身之所就被暴露在警方的视野里,一向行事谨慎的他还未察觉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扶翎离开后不久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了段雨莯的房间,这间房间的钥匙只有扶翎有,平日里如果没有他的许可无论是谁都不能踏进这里。
真是难得,他居然会让杜梵进这个房间。
段雨莯抬起头,只听杜梵语气冷淡地说道:“燕明轩来了。”
屋内依旧昏暗无光,童蕊倒在地上,被绳子捆绑的手脚已然发麻,她昏昏欲睡,突然一个粗暴的开门声把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跟我走。”
扶翎解开她脚腕上的麻绳,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脑袋昏昏沉沉的童蕊勉强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
肉眼可见的小混混皆已被警方制服,最关键的恶党首领还未找到。当警方要上楼搜寻时,扶翎主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扶翎如一位居高临下的国王,他用鄙夷地眼神环视了一圈堂下的特警,一声冷嗤从他的唇缝中哼出传进了童蕊的耳瓣,阶梯下两张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