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怎会在这殿中?小姐呢?这来路不明的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自己身后关上了门,实在让张妈心中惊疑不定。这女子却不答话,只是微笑。借着暗淡的天光,张妈慢慢瞧清了这女子的脸,这女子五官生得端庄秀气,比小姐还美貌不少,尤其神情优雅温柔,让人见了就大有好感。
叶捕头心思缜密名不虚传,玉蝴蝶点头赞许,这个你尽可放心,杀手夜袭那晚我便想到此节,怀疑二人有问题。因此不着痕迹地让若琳要她爹爹要求除了往来徐家送物事的人外,其余人等住在寺里一概不可离开,她们这几天被牢牢拴着,我也留了几个心眼盯着,她们绝无机会与那杀手联络。就是可怜了其他的下人,我怕若琳藏不住心事,没告诉她此事,为了不露破绽,只能所有下人雨露均沾了。
殿中静悄悄毫无声息,天色昏暗殿内又无烛火,门洞黑乎乎的看着有几分瘆人,张妈不免打了个寒颤,可小姐刚才突然跑来叫她,说有急事吩咐,就在华严殿等她。张妈只得壮着胆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轻叹一口气,虽然还在笑,眼中却半点笑意也无:你勾结外人泄露机密意图戕害自家主人,还来问我懂不懂吗?
那女子轻笑一声:张妈想喊人请便,我正好把你干的亏心事公之于众。
张妈退着退着撞到了后面的供桌,见女子越走越近,眼睛滴溜一转说道:你你到底是何人?我们家老爷和小姐心地最好,我在徐家四十年了,他们他们要
我没有!张妈眼里闪过恐惧,有些失态地喊道:我没有害人,我只是告诉他说到这,张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闭上了嘴。
小姐,小姐?张妈四下看着,却半个人影也无,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殿中。张妈心下惴惴,又往里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的门啪地一下被关上了。
张妈惊得猛地转过身来,见一位青衣女子轻巧地闩上了门,转身看着自己。
张妈是么?那女子不答,反开口问道。她的声音也很是甜美,可张妈听到了,身子却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随后才愣愣点了下头。
张妈脚下一个趔趄,稳住了身形才说道:你,你放屁!什么亏心事,我从小姐小时候便伺候她了,绝不会对不起她。
那封给小姐的信你给藏到哪里去了?
你是说,信在寺里被人截下来了?
那女子狡猾地朝她眨了眨眼:你告诉他什么了?
我可没什么坏心眼,只是想听听你是怎么出卖你家小姐的。女子步步紧逼。
不错,想来应是寺中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玉蝴蝶突然露出个可怜的表情:那两个老妈子很是机灵,我又不是六扇门的捕头,一个弱女子,哪能随便审人。现下有叶捕头撑腰再好不过,我们这就来会会这两个家伙。
小姐,老身来了,可有什么吩咐吗?张妈推开华严殿虚掩的门,试探着喊道。
呸!装模作样!叶剑没好气地说。玉蝴蝶正经不过一刻,叶剑才佩服完她的聪明干练,她又来装得弱不禁风,实在让叶剑无可奈何。
叶剑那晚也想到过,但后来一直没得闲思量。此时听玉蝴蝶一提,她也没放在心上:这有何怪,你不是说了,那杀手伤了你送信的人说到这,叶剑突然停住,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叶捕头你忘了,灵隐寺一向不喜外人纷扰,是顶不住徐家才让若琳进寺的,所有僧人一概不得接近若琳所居之处。我问了下若琳,如果家中送什么物什书信过来,都是到寺门通报,然后由知客僧去唤她来取。若琳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不好在寺里行走。所以常替她代劳,因而有机会截下信的便是
张妈听了这话,瞳孔一下睁大,身子又是一抖,干巴巴地说道:姑娘姑娘说什么?老身不懂。
这寺中僧人甚多,查起来倒有些麻烦叶剑正琢磨,见玉蝴蝶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道:玉蝴蝶,莫非你已知道是何人截下了信?
张妈,我也没说你的亏心事是跟你家小姐有关啊,你怎么不打自招了。那女子边说边朝前走了几步。
玉蝴蝶,你才是心思缜密,我可当不起,叶剑这话倒是发自内心,你既然早已知道,何不私下先行从那两人入手,挖出那杀手的踪迹来?
叶捕头你也想到了对吧,一个寻常的渔家姑娘,若不是已经来寺中把信送到,那杀手怎知她是为我跑腿,又怎会去伤她?她在钱塘江出事,定然是在回程之时。而且我去看她时翻遍了她全身,也没找到那封信。可既然信已经安全送到了,琳儿为什么没收到呢?
张妈这才意识到被这女子套话了,又是慌乱又是恼怒:什么告诉?你你是什么人,这殿是我家小姐念佛的地方,你是怎么潜进来的?你你我看你不安好心,再在这胡言乱语,我就就喊人来了。
张妈慌乱地后退着:这个,你我是被你吓,噢不是,是气着了。你你上来就栽赃于我,有什么居心?
伺候若琳的那两个老妈子!叶剑脱口而出,随后便想到了另一件事:不好,若这二人有鬼,那杀手只怕能借着这内应混进寺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