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洁的描述里,他生于四川绵阳,18岁从军,在乌鲁木齐服役,是坦克装甲旅的前沿侦查兵,21岁回乡探亲时,在德阳等待转车的间隙中,救起了在绵阳河,被几个纠缠的小混混,逼得落水的妻子,被救起后,妻子就开始昏迷不醒,被冬天刺骨的河水侵蚀了身体,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因此他耽误了上车的时间,后面妻子更是虚弱无力,没办法独自赶回,远在攀枝花的家,所辛就把她带回了绵阳,照料了一个星期。
回部队续职后,一直收到妻子的来信,这样的远诉心事,淡山忘水,持续了一年,两人心里都有了情愫,但对于只上到高二,就辍学从军的他来说,妻子闪耀的大学文凭,让他自惭形秽,他家虽然不说一贫如洗,但比家
在提及他已故的妻子时,慕晓月看到陈国庆,并不像话里说得这般轻松,都说眼睛是人心的窗口,从他久久不能释怀,深深依恋的眼神中,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很爱很爱她的妻子,可他依然深怀着伤痛,珍藏着对妻子的思念,坚毅而又孤独的活着,这是一种无畏的勇敢,一种身心的强大,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一直是慕晓月向往的,可家里的老公沉稳有于,细腻不足,两人的感情也走过了八年之久,又没有孩子,更是平淡,被眼前男人的坚毅折服,心里也微微埋怨丈夫的不解风情。
做一个事业有成,还对她一心一意男人的女人,得受上天多大的眷顾啊,慕晓月有些羡慕,笑容欣然的道;“你妻子真幸福,她在家带孩子吧?”“她啊……”陈国庆声音一哽,透着无尽的伤苦,和连绵的沧桑,虽过去了那么久,想起和妻子的生死离别,依然恍如昨日,眼圈微湿红润,怔了好一会,忧伤的说;“已经离我而去了,我们没来得急生儿育女”“你千万别说对不起的话,那样太矫情,太俗气”毫无体会,假意悻悻的客套,说上一句对不起的话,陈国庆听得太多了,没等慕晓月表示什么,他就阻止了。
重拾了信心,慕晓月坐直身子,掐了掐手指,专注的盯着陈国庆说;“那你这次期望是什么呢?”陈国庆哈哈一笑,对着空荡荡的接待室,扬手一圈,说道;“这人都走光了,我是老板,琐碎的事情也不需要我操心,我只要对最终的结果做出同意,或是反对的肯定就行,打管理牌的人,时间越长,就会越累,我是打关系牌的,那些还是由他们去忙吧,我们聊点别的”慕晓月并不是傻白甜的小女生,能感受到陈国庆几次的照拂和解围,公司派她出战,应该也是觉察出了陈国庆,对她不一样的善意,虽然还是不是明白,却依然郑重的说;“谢谢你给我的鼓励”“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和我的妻子很像而已,我也犯不着对你个小姑娘,威严肃立不是,谁不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我妻子面对陌生人,比你还紧张呢”陈国庆暗含鼓励,又惬意淡笑的说着,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一定会惊讶他对陌生人的温和。
虽然半小时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短,能聊很多的话题,慕晓月越了解,就越是崇拜,陈国庆的经历太丰富了,有年轻气盛的热j8学,有忠贞不渝的爱情,有郁郁不舒的痛,有知耻后勇的艰辛,有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寂寞,这个男人,结合了所有可歌可塑的光辉,让她认为,男人就是要像他这般强大。
妻子是个温柔善良,又很内向的女孩,刚开始对他略有防备,连续几晚在房门外卧守安宁,才让她放下了戒备,两人热悉后,深聊了一阵才彼此得知,命运也是极其的相似,他的父母在11岁时,就离异了,母亲带着年幼的妹妹远嫁他省,父亲更是多年不归,是年迈的爷爷奶奶把他养大,而他妻子,身世更加凄苦,父亲在修水利时,被失误放闸的大水冲走,母亲因邻里间的争吵,她亲眼目睹了,母亲被失手当场打死,是奶奶把她抚养成人,并供她读上了师范学院。
“我想,你应该是被临时委派的,到现在还懵懵懂懂,都不知道任务的重心在哪,所以才这么紧张”陈国庆,没有了刚才的冷厉,变得如同一位心理辅导室老师,悠然的说着,这就让慕晓月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很多。
陈国庆并没有用炫丽的言语,来描述他的过往,但就是带着伤感,平淡的语句,俘获了慕晓月的好感,让她变成了好趣浓厚的小迷妹。
看慕晓月神情恍惚,微微的点着头,这个动作,和他的妻子太像了,那时她一紧张,也总这么失神,总在心里祈祷,他这个丈夫,赶快去救救她,他不敢自诩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最起码以前做不到,但他很喜欢妻子那如胶似漆般的依附感,因是疼自己的女人,收获的成就感和欣慰,是海量的,但他绝不是娇妻控,如果妻子想自我挑战,他会给足够的自由和空间,任她翱翔。
笑脸越埋越低,再指教,头得埋上脚尖了,赶紧话风一变;“你应该是新人吧,昨天我还见你只做做笔记,画画重点的,今天都开始领头了”慕晓月也是感觉纳闷,接触前,她还是个可有可无的小透明,接洽后,怎么就如众星捧月般,成了这次会议众望所归的明星人物,组长还带着业务能力强的几位前辈,给她加油打气,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可又不教她如何做,公司要坚持的底线,和要争取的利益也不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