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顾亲手喂他的小宠物吃完早饭后离开了别墅。一会儿，七八个女性Beta和Omega进来，说是白先生专门派来照顾许长离的佣人。
一个看上去年长一些的Omega给许长离拿了一套衣服。
衣服的风格和许长离来时穿的几乎一样——纯白色的或是浅淡的冷色系，几乎没有花纹，堪称寡淡。
就像他们试图让他成为的模样。
明明普通的要死，却因为被打上他们的烙印而变得千倍万倍的昂贵。
许长离实在是厌倦了这些颜色。鬼知道为什么他这样从骨子里开始腐烂的人要扮成小白花。
许长离无语的撇撇嘴，进浴室洗了个澡，把衣服换上，然后在他的“笼子”里随意地晃悠。
他遗憾地发现，这里可能只是白思顾的房产之一，屋主留下的生活痕迹极少，就连最重要的书房也随意的开着，看上去不可能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垃圾玩意。”许长离还是走进了书房，在满架的书上伸指一拂，蹭了厚厚的灰。
“啊，抱歉，许少爷，书房还没打扫……”女佣磕磕巴巴地开口道歉，有一种奇妙的软弱。
许长离冷着脸回头，盯着门口的Omega女佣，懒洋洋地打断她：“滚出去。”
“许少爷……”
女佣露出为难的表情，但她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许长离烦躁不已，他感到心里一直被压抑着的猛兽在示威地低吼。许长离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在这个女人说出更多废话之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连塑封都没拆的字典，猛地向门口扔去。
“砰——”
沉甸甸的典藏版书籍隔着裙子打在女佣的小腿上，然后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坚硬的金属包角把地板磕出一个浅浅的凹痕。
“啊啊啊啊——”
女佣吓得花容失色，腿上的疼痛提醒着她犯下的错，恐惧让她尖叫着逃离了所在的位置。
许长离站在原地，听着楼下传来女佣隐忍的哭声，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去死吧，全都去死……
Cao他妈的。
许长离站了一会儿觉得脚酸，随便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就在书桌旁有阳光落下的地板上坐下。
这些蒙尘的书本实际上还是全新的，屋子的主人把它们买回来的初衷大概只是用于装点墙面。
翻开书页，许长离看着密密麻麻的字“Cao”了一声。
他才想起来自己的眼镜被白思顾那个傻逼弄坏了。
那副眼镜他戴了好几年了，现在想想它碎掉的时候，许长离觉得很难过。
因为是妈妈带他去配的眼镜。没有隐形眼镜方便，却能让他在人前自在一些。
许长离并不喜欢见外人，也讨厌和别人对视。
因此眼镜几乎是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配饰。用来挡住脸、隔开别人的目光，遮掩自己的羞耻——为肮脏的自己会弄脏别人的眼睛而感到羞耻。
如今的许长离已经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也许他应该习惯不戴眼镜的日子。
许长离自嘲的用手覆住了眼睛。
和妈妈最后的怀抱说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