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集训,没时间。”梅荀好像完全不感兴趣,把手里的刀叉放下来,“你少点败家。”
三轮以后又是梅荀答题,汪沅抽到了自由提问牌,也就是允许抽牌的人问任何问题。
傅双双脸色微红,说了好几遍谢谢大家,当场拆了方涧林给她送的生日礼物,让男友把项链给她戴上?
轮盘下一次停在方涧林面前,许裕园抽的牌是“哭得最惨的一次”,方涧林说:“可能是我爸过世的时候吧,虽然我没什么记忆了。”
梅荀推开酒,拒绝了惩罚,面无表情地说:“汪沅。”
汪沅拍手说好,很好。
傅双双嗯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我遇过比这难堪得多的场合,不止一次。我都不想说,我根本不去想。”
突然间,有人拍他的肩膀,许裕园回过头,傅双双给他递了一根雪糕,他接过来,“啊?还有?”
许裕园撕开雪糕包装,沉默地看着她。
傅双双把头发撩到耳后,笑着说我男朋友的前任是你男朋友的十倍都不止吧,我的社交圈子里的女生,凡是长得好看的,八成都跟他不清不楚过,我们还是他的前前女友介绍才互相认识的……
七点钟过后,外卖陆陆续续送来了。傅双双在用鲜花、烛台和花纹繁复的餐具布置餐桌,把外卖食物倒进精致的陶瓷碟子里,放凉了也不准人吃,因为东西没送齐。
“来吧,下一轮。”许裕园垂着眼睛说。
许裕园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傅双双为什么突然向他倾诉。过了一
接下来都是“中了彩票会不会退学”之类的无聊问题。直到半个小时后,许裕园才抽到了一张自由提问牌,而对方正是梅荀。他问:“初恋是谁?”
整场游戏玩下来,每人都有几个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各喝了几杯。许裕园只是心跳有点快,而梅荀的酒量确实很差,才喝了一杯脸就红得像熟虾子,整个人很亢奋,跟平时大不一样。
许裕园听得索然无味,找了一个合适的谈话空隙问,“你们要吃寿司吗?吃的话我多点一份。”
汪沅举起手机说:“好巧,我刚刚就下了一单。你不用点了,等会一起吃吧。”
灯亮起来的时候,两人的手放开。许裕园发现桌上每个人的杯子里都装了红酒,只有梅荀杯里的是苏打水。
方涧林说吃。
许裕园极少被朋友邀请出席聚会,所以在烛光和歌声里他也有些触动。他想,如果今晚没有汪沅,那确实是一个相当愉快的夜晚。
食物摆上餐桌以后,傅双双拍下照片,又用相机的自动拍摄功能影了合照,这才算完事。大家把大灯关上,点了蜡烛,先唱了生日歌,又唱了圣诞歌。
许裕园想调换两个人的杯子:“你可以喝,我之前就拿到牌了。”
梅荀坐在他的右边。在餐桌下,许裕园用手指碰了一下他的手背,很快就被对方握住手捏了捏。
方涧林说你一天没有牌照,大小什么事我就是事主,因为你我今年都收了n张违章停车的罚单了。
方涧林突然反应过来,差点没被酒呛到。他给梅荀倒满一杯酒:“喝吧,宝贝。”
梅荀看着汪沅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是在生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和汪沅扭打起来。大家安静了几秒钟,直到梅荀打破沉默:“愿意。因为他好。”
晚饭结束后,傅双双和每个人分享她自制的草莓冰淇淋,只有许裕园没有拒绝。她大方地分给许裕园一半。接着在第一轮游戏中,傅双双做庄,轮盘刚好指到了许裕园。她抽到一张牌,提问:“最近一个月有没有性生活?和谁?”
“如果能和现任结婚,你愿意吗?为什么?”
“没叫你。我在回答问题,是汪沅。”梅荀语气毫无波澜,“可以下一轮了吗?”
下一局是梅荀答题,方涧林抽到的牌是“如果能和初恋结婚,你愿意吗?为什么?”,梅荀快速地说:“不愿意,因为现在不喜欢了。”
汪沅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样,挑眉问:“啊?你叫我干嘛?”
许裕园:“没有。”这一局毫无难度地通过。
许裕园窝在沙发的一角玩手机,梅荀和方涧林把餐具收进厨房就没有再出来,他们好像吵起来了,语气相当激烈。
许裕园没插进去大家的谈话,等餐时间里,他在电视上点播了休格兰特的《真爱至上》,看到一半,最后一份外卖才姗姗来迟,这时候大家的肚子里已经装满了曲奇饼干的失败品。
加选秀节目,现在也算小有名气,回来A市继续学业——说是继续学业,不过是本科修读年限快到了,回来稀里糊涂地把考试和论文应付过去,图一个毕业证。
许裕园哦了一声。
方涧林说:“随便喝,我家有客房。”
“不过他根本喝不了酒,两口就醉了,醉了还特烦。”方涧林突然想到一桌人里只有梅荀没成年,也想到他的生日就在年后,让他寒假赶紧考个牌,他给他送一辆车,直接上他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