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对于皇帝还是万德勒来说,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帝国皇宫的布置仿佛从未变化过,当全息影像出现的瞬间,他俩就已经判断出这是行政区的某个小厅,各类的卷宗书册堆积在地上,而一个小孩坐在其中一摞书册上,膝盖上放着一本硬皮图册,手上摆弄着一张记忆盒子载片。
"那就是我。"皇帝指着小孩说,又向旁一指为万德勒介绍,"那是我哥,就是你认识的莱恩医生,现在他还叫杰拉德。"
万德勒顺势看去,华服少年版的莱恩医生靠着墙在看一本书。
皇帝主动为他解释道:"哥哥的雌父是雄父的雌君,而我的雌父只是雄父的五位雌侍之一,不过因为我们都被雄父养在身边所以关系很好。"
万德勒却只是又将眼睛放回皇帝幼时的全息影像上,"陛下这是在尝试造出那个东西?"
皇帝将影像拉近,变换了方位,指着图册上的相应位置说:"嗯,那是千纸鹤,资料里说它可以承载一个愿望。"
"你可以猜猜那个愿望和什么有关,万德勒。"皇帝突然放低声音,仰头注视着自己的雌虫。
万德勒忠实于自己心灵的声音,坚定地摇头,"猜不出。"
皇帝:"……"
雄虫和军雌玩浪漫同雄虫和龙傲天结婚一样属于作死行为。
"那就继续看吧…等会你就知道了。"皇帝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怀念,"每一次雄父同别人议事的时候就会把我和哥哥安排在这里玩,这时候雌父就可以找我,和我说话,我的雌虫哥哥们也会来,给我带很多礼物,我就会很开心……"
说起过去皇帝有些难过地靠近万德勒,提起当年的事,"因为有收声过滤,所以现在听不到当时我雄父和他雌君的争吵,当年雄父和他雌君因为易莱哲的事闹得很不愉快,这间接导致了我刚破壳没多久就被雄父从雌父身边抱走,从此和雌父分开。而易莱哲死后雄父的雌君,也就是洛lun佐大法官申请了强制保护与清算,要求净身出户,可雄父不同意。
"没过多久剩下的七名大法官以洛lun佐有攻击雄虫和危害家庭倾向为由,想强行将这段婚姻画上句号,但雄父却赶在他们来之前带着哥哥出逃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面我被乔纳森叔叔代为抚养,成年后以第二继承者的身份继承了皇位。"
万德勒听着皇帝的话,莫名感觉到一丝悲伤。
万德勒:"为什么?"
皇帝:"什么为什么?"
万德勒:"为什么要把你从你雌父身边抱走?虫崽是不能离开雌父的啊!"
皇帝:"是啊,但是……"
皇帝难过到声音沙哑,"我也想不通为什么雄父和大法官闹矛盾的后果是我被迫离开雌父……"
"就像哥哥想不通雄父在他成年之前为什么一直打击他一样。"
皇室的隐秘并非是用这样简单的几句话便可以说清的,其中的利益牵扯即使是参与者也难以说清。但既是旁观者也是参与者的皇帝永远会记得那个下午,他被米斯达推倒在地上用手指着被他冠以"我最完美的孩子"的称号,洛lun佐大法官漠然的一瞥和雄父疯狂的与刚才行为相反的夸赞,让当时尚且年幼的他隐约察觉了自己的尴尬身份,当成年且掌权许久的皇帝回忆到这段记忆时,他会明白自己不过是米斯达用来吸引回洛lun佐注意的一个失败的靶子,而对于那时只有九岁的他来说,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个在他生命中被强制夺走的雌父的怀抱,和对方每次来看他时都会刻意放轻的声音。
哭泣发泄是不被允许的,他会被杰拉德抱到小厅里,每一次米斯达和大法官的摩擦都会伤害到他俩,可他们并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安慰彼此。
毕竟没被爱过的,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