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要是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我呢,也不急着回去,在这相府白吃白喝好像也不亏?”
宋泽然深呼吸好几口,努力平静道:“我最后再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邀请阿意赴宴?”
“赴宴?”江寒煦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反应了一会才应声道:“这个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既然我设计让夏家背了邪教这口锅,如果渝西王世子吸食幻婴草成瘾,那这罪名是不是坐的更实了呢?”
“难道说你当时是想……”
“没错,我当时就是为了找机会给夏意下药。可惜你也跟着来了,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不过我也不算没收获,至少知道你和夏意关系匪浅。倘若,自己的父亲把心爱之人一家都给害了……”
江寒煦嘴角的笑容近乎变态:“你说说,是夏意更痛苦还是你更痛苦?”
“你他娘的找死!”宋泽然怒火冲天,上去就给了他一拳,却把江寒煦变态的笑打的愈发狰狞:“我想你还好奇我为什么要刺杀你俩吧?也都告诉你好了,一是夏意那小子太聪明了,只是一点线索就怀疑到江家;二是,我还是打算捉活的回来,再给他喂幻婴草。”
“可还是你,又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江寒煦看他又要挥拳过来,向后一仰躲了过去:“我说宋公子,我都没有找你的麻烦,还告诉你那么多秘密,你就这么对我?”
宋泽然没有听他胡言乱语,揪过他的衣领结结实实补了好几拳。
“都给我看着他,要是人跑了你们都不用干了!”
宋泽然跨出门槛时对门口守着的家仆护院下了这样一道命令,就急匆匆往别院去。
他迫不及待想和父亲说清这些阴谋,但前厅后院都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急得他总觉得下一刻隔壁王府就要被抄家了。
眼瞅着天色已暗,宋泽然长眸一眯,干脆直接去找夏意商量,看看有什么对策。
一如昨夜,他轻松地潜进夏意的房间,一推开窗,就看到思念的人正坐在桌边捧书翻看。
夏意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宋泽然,连忙放下书卷起身,惊讶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有急事跟你说。”宋泽然牵着他的手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抓住江寒煦了。”
夏意惊道:“你抓到他了?没人看见吧?”
“没有,现在在我府上关着呢。”宋泽然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平复了下心跳接着道:“问出很多东西。”
接下来的一刻钟内,宋泽然把他和江寒煦的对话一五一十全都告知给夏意,后者和白日里的宋泽然一样,听得近乎完全愣住。
“没想到,他们竟是存了逆反的心思。”夏意在脑内迅速整理这些线索,分析道:“他敢跟你说这么多,肯定是算准我们没有有力反击的证据。”
“是的,而且他有些话说一半,就很恶心人。”宋泽然提出疑问:“阿意,你能猜出他说的当今圣上失民心会是什么事情吗?”
“狡兔死,走狗烹。”夏意抬眼看向他,眼底隐约藏着几分凄凉:“小然,安定天下的英雄人物,只因被主君猜疑,就被随便安了个罪名获死。这样的故事,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但也很寒心?”
“啊……你是说……”
“是的,要是官家以邪教谋逆之罪去掉夏家,外界自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在夏家人都死光之后又生出一种舆论,说这都是皇帝疑心重故意设计的圈套呢?先不说在换朝之战中浴血奋战的渝西军功绩显着,就耀州惨死的那几户人家,也会被说成是这个局里被牺牲的棋子。”
“视百姓生命如草芥,只为了除去猜忌的立过大功的臣子,就算上面下令严禁传谣,但你觉得,有什么能抵过悠悠众口?”
所有的线索都连成了一条线,宋泽然当即拍桌起身:“原来如此。我这就去找我爹说清楚。”
夏意也没打算拦他,只是当宋泽然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痛哼出声,惊得夏意急忙上前查看。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宋泽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就白天被江寒煦那孙子捅了一刀,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周围的空气瞬间冷掉,夏意面色严肃,拿开他的手就脱他外衫检查。
腰部被缠了一道道厚实的绷带,夏意光看外面也看不出什么,听得宋泽然再三保证大夫说不要紧之后脸色才缓和过来。只不过,他总觉得这个伤口,有些难以言说。
夏意试探道:“你这伤的位置,有点微妙啊……”
宋泽然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没伤到腰子!真的!我没事!”
夏意被他这紧张的样子笑到了:“我也没说是腰子,你慌什么?”
宋泽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委屈咕哝道:“你怎么能这样?我当时都怕的要死,万一我真不行了可咋办……”
说着,他突然抬起头来,眼里透出对答案的殷切渴望:“阿意,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