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停止得太晚,腺体已经被部分切开,虽然医生立刻用美容线紧密地缝合了回去,但伤害已经造成。
Omega因为麻醉剂和过长时间缺乏信息素,身体已经自动陷入了休眠状态。薄慎逸赶到病房看到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的梁汐时吓得腿都软了,还好旁边的监护仪稳定地记录着梁汐平稳的心跳。
相识的医院股东亲自来向薄修古道歉,声明董事会对马克一家人在医院开设的私人诊室没有监督权,在意外发生后已经将马克一家人逐出董事会,对造成的伤害会尽一切努力弥补,马克的父亲也希望能亲自与薄家和梁家见面,商讨对马克的处理和后续的补偿。
薄修古摇了摇头:“这真的要看Xi的恢复程度。我不认为我们有商议的空间。我对马克家族资产略知一二,他们就算倾家荡产也难以支付我们愿意接受的补偿。所有的事情都等Xi醒过来再说吧。在此之前马克和另一个马克都需要交给我们看管。”
董事没听到他对自己的责难,如释重负地点头:“马克的父亲已经把他的交给我们,说任由你们处理。”
薄慎逸在听医生给他的报告:“xi的腺体受到伤害,又在孕期离开伴侣太久,身体因为缺乏必要的信息素而进入了沉睡。这种案例我们也很少碰见,一般是建议尽快摄入大量伴侣信息素,但他的腺体创伤还未恢复,过分的刺激或许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薄慎逸一点点地顺着梁汐乱翘的头发:“是不是等腺体恢复好了他就会醒了?”
医生小心地措辞:“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或许是的。”
薄慎逸心里乱糟糟的:“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这时候伴侣的陪伴是必须的,温和地摄入信息素,帮助腺体愈合。另外,在昏迷中或许也是有意识的,要和他聊天。”
梁晨之前听说宝贝儿子找着了,但昏迷不醒,大悲大喜,受刺激过度晕倒在医院,刚醒没多久还没被允许下床,于是被推到梁汐的病房陪着儿子。
梁晨看见昏迷的梁汐就难受得有点喘不过气:“汐汐从小娇惯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罪,这个马克是汐汐的同学,怎么能这么狠心?”
薄慎逸自责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盯着梁汐沉睡的小脸看,牵着他软软的手,好像能给自己一些力量似的。
江chao坐在床边让妻子半靠着自己,把小声哭泣的梁晨紧紧抱在怀里,安慰着他:“没事,我们汐汐这不是回来了吗,很快就会醒的,要是他醒了看到你这么难受,咱们汐汐一定更难过。哭一会儿就睡了好不好?”
梁晨转身在丈夫衣服上擦眼泪,被紧紧圈住,他身体本来就弱,这会儿看见了孩子,又被好好地放置在一个适合睡觉的环境,不知不觉又昏睡了过去。
薄慎逸也学着岳父那样,让无知无觉的梁汐靠在自己肩膀上,把小小的娇嫩的Omega揣在怀里,让他离自己的腺体更近,呼吸间都能补充些信息素。梁汐的气息很平稳,甚至因为睡觉的姿势变化打起了小呼噜。薄修古也把徐方麓揽到怀里亲了亲头顶,病房里好像暂时走出了亲人遇险的痛楚,只有相互依偎的爱人。
梁汐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还恍恍惚惚以为在家里,眼睛都没睁开就亲了亲面前的Alpha:“早上好。”
身边的Alpha却和平时反应不一样,格外激动似的大声宣告:“汐汐醒啦!”
梁汐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地却看见了爸爸妈妈,像小狗一样往梁晨身上贴:“好想你哦妈妈。”
有一滴暖暖的ye体掉到梁汐耳朵边,他才惊醒了似的抬头看向哽咽的母亲:“妈妈别哭了,你怎么来了呀?”
梁汐看了看四周,家里的长辈一个不落地全来了,自己又在医院病房里,吓得赶紧摸了摸肚子,发现还是圆滚滚的才敢发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过来了?”
薄慎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如果小Omega不记得了,没必要让他再自己吓自己,本来已经没事了还闹出事来;加上这次本身也不是梁汐的错,实在是自己没护好老婆孩子,叫人身陷险境。家长们却是空前一致地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都想你了,就说一起来看看你。”
梁汐手里拿着纸巾在给妈妈擦眼泪,任由妈妈后怕地紧紧抱着。他知道事情或许没这么简单,但梁汐觉得脑子似乎有些转不动,只好黏在妈妈身上撒娇:“妈妈别哭了,我也好想你好想你,特别特别爱你,每天都好想陪着妈妈。”
被在乎的人关心时,梁晨是很好哄的,很快就带着微笑捏着儿子的小爪子摸他的肚子。梁汐很习惯被这么宠溺地抱着,咕咕唧唧地和妈妈撒娇,一会儿说要吃蟹黄灌汤馄饨一会儿又说想喝燕窝糯米粥,梁晨大包大揽地说等回家就给他做,其实谁都清楚他从来没做过饭,顶多就是监督厨娘做好后亲手摆个盘。
不管医生说有什么后遗症,儿子总算是回来了,这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