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见了。齐沛白目视着他们在一起又分开,打开大门时,微微笑道,这自然绝不是嘲讽的笑容,而是满带着亲和和温柔。
是啊,超级长的时间。沈言停顿了一下,立刻附和到。
可说完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沉默了下来。
他们已经走进了屋内,齐沛白让她先坐在沙发上,他去整理一下屋子。
我刚刚才知道。他这么说,并找了一张毛毯盖在沈言的腿上,也一并遮住了那些残留的痕迹。
这房间自然没有别墅那么大,但一个平层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也很够用了,客厅不像很多人一样摆着茶几和电视,而是一张桌子上摆着电脑,其他地方则有许多绿植,亲密的交缠在一起。
没有花朵。
颜色俱都是极素雅的。
齐沛白走出来就看她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他暗里叹了一口气,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但很礼貌很克制,绝不会让人产生惧意,其实之前也不用这样,他们之间没有那么陌生,但看见一个骄傲到任性的女孩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尤其她现在这样,实在是看不出来是太过克制还是太过悲伤。
但是,都不好。
过分的压抑只会让人扭曲。
你永远不必如此。他声音温柔道。
还记得那次咱们三个一起爬墙吗,你可是甩了我一脸土,我都什么没说啊。
他轻松谈着,那是高二时的事情,他们当时就已经在一个班了,不过沈言和龚泽没在一起,那是后来的事情。
学校的规矩很怪,高一、高二、高三的放假时间不一样,除非高三放假,否则只开前门,但从学校的后门走出去,能节省20分钟,学校还不给开,所以三个人就一起爬墙打算去网吧。
两个男孩一翻就过去了,沈言还得先把书包扔过去,里面沉沉的全是书、本,齐沛白就在那里接,结果学校的围墙铁栅栏上落满了灰尘,打的他满脸都是土。
那么漂亮干净的少年脸上沾满了灰尘,头上还飘着一片干枯的黄色叶子。
其实还真的挺可笑的,但也有一点点可爱。
其实是很多点。
沈言当时献出了自己带的一包纸,却忍不住笑了,而龚泽笑的比她声更大,齐沛白无奈极了,佯装要打她,其实就碰了几下肩膀胳膊,沈言连疼痛都没感受到,他就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很温柔。
很温暖。
真正的又干净又明澈。
沈言听他的话想起来,勉强笑了一下。
可惜太过短暂了。
与其说是自己觉得开心,还说不如说是为了让齐沛白看自己说自己的糗事有了作用。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还有许多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情绪。
在和谢景明在一起之后,沈言就慢慢淡了龚泽,而他们共同的朋友齐沛白,因为和龚泽一起长大
所以都不用齐沛白选择一下,沈言就自动帮他做了选择。
不排除沈言是不愿意看见自己被抛弃,不排除她当时心里的确有歉意。
但事实是,她先做出了那个选择。
这才是毋庸置疑的。
后来的沈言就几乎没看见过齐沛白了。
他明白了沈言的意思,然后自动自觉的撤出她整个人生。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看见他的样子,沈言比看到龚泽时更有愧疚感,也更加感到难过。
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到现在依旧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