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顺着神奈喜说显然也不是个好主意——
“是我的错啊,弘音先生明明告诉我了,可我还是没能拉住阿雪!”神奈喜看着夜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纠结得更紧了,眼泪也流得更盛,“我还没忍住揍了他。”
……被抱住了。
其实这并不算一个美好的拥抱,因为在厨房工作,夜斗身上的油烟味很重,颈脖的皮肤上也有汗湿,但对于此刻的神奈喜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的怀抱很温暖,尤其是抚在她脑后的掌心,像是有安神定心的功效一样,让她的情绪慢慢平复,就像是在告诉她“别哭了,有我在”一样。
神奈喜木着脸朝他下巴弹了个手指,他才收手捂着痛处哇哇叫了好几声,她瞧他跳脚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揍……揍得好!不揍不听话!”夜斗虽然想到了神奈喜的蛮劲,但还是把它甩出脑袋,眼下还是让她别哭更重要。
阿雪。
它当帕子用,也跟着蹭她眼泪:“我就说那个年纪的小鬼不好整嘛!这不是你的错!”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神奈喜和同样在找雪的夜斗和弘音碰了头,但一样一无所获。
……
夜斗躲在神奈喜后面,趁她看不见立刻给鹈野三千一个大拇指,也不知道是觉得她的哪儿赞了。
神奈喜愣住了,她的脑袋被有些强硬地按在眼前人的颈脖处,眼中流出的生理盐水沾湿了他的衣服,但也真的如同所愿,止住了哭声。
夜斗揉着自己的下巴,跳脚的时候微低头看到了少女望着自己露出的笑容,这才算真的安了心。
弘音回来了,他无奈地告诉神奈喜,雪实在太能跑了,可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带走浦野久乃的身体?
神奈喜听后点了点头,抓着他衣服的手指微微用力:“……嗯。”
鹈野三千从大树后面走出来,晃了晃自己略长的袖管,朝神奈喜笑道:“刚才阿喜去上厕所后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我刚接通夜斗先生就唰得出现了,又找不到你人,最后是沿着水迹才过来的,但夜斗先生跑太快……等我赶到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出来了……”
“那个……”从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探出个蜜色的脑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道,“我可以出来了吗?”
回去的路上,神奈喜沉默了很久,直到家门口才开口问夜斗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其实阿雪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说要帮他,却连他的愿望是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夜斗先生还那么会说笑话,真是太厉害了。”
夜斗的大拇指开始抽得很有节奏,脸跟着扭曲了下:“都说了八百次了,我是神明啊。”
“……”
凭依并不是真的能夺走一个人的身体,何况就算雪有那种打算,浦野久乃也绝对不是他会选择的对象,各种层面上都不是。
神奈喜在放学后第一时间冲出校门去找雪,但等她真的站在四处都是人的街头,望着无数的岔道小巷,她才知道自己对雪的认识真的少之又少,连他可能会去哪里都不知道。
可最后还是没能找到他。
夜斗的身体有些僵硬,另一只手开始固执地拍着神奈喜的背,或许是以为这样的动作能让她更好受些:“放心吧,他跑不远的,弘音早追上去了。”
鹈野三千也朝夜斗眨了眨眼,又对神奈喜真挚地说道:“不过阿喜还真是厉害呐,还认识食堂小工兼职魔术师的人物。”
……
没人知道答案。
她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
神奈喜一愣,惊讶地喊出了那人的名字:“……三千?你怎么在这儿?!”
一会儿后,神奈喜觉得好些了,以为某人应该自觉放开手,但是等了好半天都没个响动,她往上抬个眼皮,就看到他两颊飘着两朵红云,一脸舒爽地蹭着她脑袋,时不时咧开嘴,也不知道在傻笑些什么。
身旁的人仍在纠结于神明与魔术师的统一性,神奈喜望着仍是无人的街头,沉默了很久——
“一点都不好!然后他就叫我别再管他了!”
神奈喜听着他们鸡同鸭讲忽然觉得心好累,不过这样也好,与其让鹈野三千去接受眼前这个男人是神明,还不如直接说是魔术师来得省事,反正看样子夜斗是很难向她证明了,也没个证件和防伪标志啥的。
夜斗蹭了下鼻尖:“就是她告诉我你不见的。”
“啊啊啊!!!别哭了别哭了!!!看得我都想哭了!!!”夜斗眼看着神奈喜哭崩了,也一起崩溃地挠头,最后伸手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怀抱,
夜斗双手插在裤袋
之后两个人都有些沉默,这种莫名的气场让神奈喜觉得有些怪怪的,而眼下她也恢复了平静,在雪的问题上,她绝对没有办法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对他不管,就在她刚想跟夜斗说下关于雪的事时,边上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而浦野久乃的突然离校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重视,因为这也不是她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