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街鸡全名五彩潋滟颈白发浓大长腿站街鸡,不过这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大家一般都叫他站街鸡。
站街鸡的职业就是站街。
但是它可能是站街站得最失败的站街鸡了。
他已经连续三百六十四天没有接到客人了,却坚决不承认整一年,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
第三百六十四天,依旧一无所获,站街鸡站得腿都酸了,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因为迟迟接不到客,站街鸡日子过得十分紧巴巴,和同行站街鸭合租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套间。
站街鸭晚上回来,苦哈哈的抱怨今天的客人癖好奇怪,喜欢舔人脚丫,看到他的脚蹼非要给他剪开,吓得他飞起一脚,踢翻人跑了,自然也是收入为零,两人愁云惨淡的泡了一碗方便面分成两份吃了,一人再加三杯水,终于饱了。
饭后他们得赶紧睡觉,否则一会儿住在隔壁的站街鹅回来,想睡都睡不着了。
站街鸡今晚却迟迟睡不着,他在为自己的满一周年担忧,自从他从事站街行业以来,已经过了三百六十四天了,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把他赶走,不再给他站街位。接着又有点庆幸,幸亏没人点他,否则碰到站街鸭遇到的那种奇葩可怎么办?
结果隔壁响起来鹅鹅鹅的巨大叫声,震得楼板上的灰都落下来一撮。
如果是在站街的地界儿,每接一单都要被老板分去接客的抽成,有些胆子大的就会把客人往家里带,这样可以多赚一点。
站街鹅就是这种胆子大的,当然,他的性子也十分之凶,有时候被他的大嗓门吵得无法入睡,站街鸡和站街鸭上门打算请他安静一些。
站街鹅一副睥睨天下的高贵模样,眼睛长在头顶似的,头都没低,纡尊降贵的垂眼看了他两一眼,话都没说,碰的关上了门。
站街鸡和站街鸭在走廊里瑟瑟发抖,屋里的鹅叫声反而更大了,两只只能认命的回去塞上耳塞。
第三百六十五天,站街鸡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出街。
一大早大家都还没开张,或坐或靠,或千娇百媚或婀娜多姿或花枝招展的沿着道排成两遛。
站街鸭去买早餐了,叮嘱站街鸡帮他占个好位置,站街鸡平常都是站的道尾,今天受站街鸭所托,羞愧的站在道的最开头,毕竟这里是大家都想站的好位置,而他不太实至名归。
一只站街雉无比做作的走过来,他的原身是一直雉鸡,身娇尾长,特别是同样黑色的嘴喙,他的居然带着蓝绿色的金属光泽感,而站街鸡的偏赤黑,这让站街鸡羡慕不已,有时候对上他就难免客气一些。
站街雉高傲的在站街鸡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几遭,长长的尾羽好几次都快扫到蹲着的站街鸡脸上了,站街鸡一脸艳羡的称赞,“站街雉,你的尾巴好漂亮啊”
“那是,这可不是普通的小黄鸡能长的”站街雉讥诮的斜着眼。
“没市场的小黄鸡就有点自知之明,赶紧起开,首位是你能随便站的吗?”站街稚道。
站街鸡自惭形秽,乖乖的打算起身给他让位。
结果一双手拦住了他,站街鸭回来了。
站街鸭笑盈盈的把豆浆油条递到站街鸡手中,嘴里道:“哟,我还道是哪儿的野鸡一大早在这儿给自己加戏,原来是昨天半路客人提裤子就走的雉鸡啊,失敬失敬。”
“你胡说,燕子哥哥那是有事!”站街稚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要吃早餐了,不好意思没你的份儿,请吧”站街鸭还是笑着,不过站街鸡觉得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光在冲站街稚发射。
“呸,看你们有什么本事站在首位,别一个客都没接到,到时候啪啪打脸。”站街稚气呼呼大骂着走了。
“别理他,快吃,马上就是客流量小高峰,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接到一个,知道了吗?”站街鸭语重心长。
“嗯!一定!”站街鸡睁着大眼睛信誓旦旦的点头。
没一会儿站街鸭就接到一个客人走了,临行前还千叮万嘱站街鸡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接客。
站街鸡应声,可是随着客人越来越少,站街的离开得也越走越多,早上还热热闹闹的街道这会儿已经冷冷清清了,只剩站街鸡和另一只站街鹑了。
眼看太阳落山,站街鸡都快哭了,看来他要成为从业以来第一个一年整都没有接到客的了。
站街鸡在心里倒数,10,9,8,7,6,5,4,3,2
一个影子突然站到他面前,迎着太阳仅剩的最后一秒余晖,却照亮了他一年的黑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