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人。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长相。
“随风,你”
“这位是”江临开口打断沈絮的怒喝。
沈絮柳眉微蹙,不情不愿地介绍:“这是我风戟山庄护卫首领——随风。”
“我叫江之咸。”
“原来是江大侠。”男人面色露出一丝惊异,抱拳作揖。
“小西,带江大侠去客居歇息。”沈絮面露不满,冷冷地瞥了抱拳的首领一眼,一人独自朝后院走去。
“江大侠,请跟我来。”
江临看了一眼呆立在门口的随风,跟上侍女的步伐。青色罗裙随着走动摇摆,江临盯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们夫人和刚刚那位随风首领,似乎有些矛盾。”
“”小西皱眉,面色有些惴惴,说话不免期期艾艾,“夫人她只是觉得随风首领过于谨慎了,她性情直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哦。”江临听她此言惴惴,明显有违心意,便不再问话。
待到进了客居的庭院,见服侍的用人齐备、桌椅用具整洁、还备有干净的新衣,便点头道谢。这个侍女虽看上去满嘴谎言,做事却面面俱到,而且对主子颇为维护,忠心至此,江临自然不会与一个下人为难。
太阳落山,已到黄昏之时,江临这两日心神交瘁,不曾好好吃过饭,客居内侍奉的用人做好饭,即使味道平平,也吃了不少。用晚饭后便屏退下人,在房内浴桶里泡着,内功运转之下,思路也渐渐清楚。
被父亲赶出江家是意料之中,被兄长拒绝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从出生到今十七载,他所有的感情皆投注在兄长身上,却被这样狠心漠然的对待
觉得,胸口很痛。
思绪万千下,难免内息混乱,江临强行控制内力,运气收功,胸口依旧内息不稳。此刻他才想起师傅对他说的话:太过执着,就会心伤、痛苦、魔障。
可是,如何才能放下‘执着’呢
武林大大小小门派无数,除了三大势力:风戟山庄、江家、安家之外,还有数位神隐的前辈,他们是武林中公认的最强者。而江临的师傅观行老人就是其中之一,而江家,除却千百年来的积累,也因江家二子江临作为观行老人的唯一弟子,在武林中威望极高。观行老人传给他的心法来源已无据可考,只知道以佛道同宗、体悟同源的宗旨融合佛道两家的修习方法,讲究入静、静定。这种方法与如今武林大兴的招式为上不同,一旦修炼入门,随着修行年月增加,内力源源不息,这也是江临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高深内力的缘故。
深知此时不适宜练功,江临深深吐了一口浊气,从浴桶中出来。
正当他披上内衫时,感觉院内突然多了一丝气息,门口人影一闪。
“谁。”
“”
人影微顿,才开口道:“是我,江大侠。”
江临抬手,门栓松动。
“这么晚了,随风首领,可是有事?”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一身玄衣的风戟山庄护卫首领。
江临刚洗漱完,只着了白色内衫,身上还冒着水汽,他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倒了两杯水:“随风首领,过来喝杯茶吧。”
“是。”
江临看对方关上门依旧呆愣愣的模样,勾了勾唇角:“我有这么可怕吗?首领为何不敢看我。”他自知长得好,见对方眼神神似兄长,便忍不住随口逗弄。
“不,随风没想到实在叨扰。”
到底是不一样的人,换了兄长,就不会是这样的回答。
江临哂笑,沉默喝茶。
“”
过了许久,到底是对方没忍住,开口问道:“江大侠来风戟山庄,是受夫人之邀?”
问得可真够直接。
江临笑了笑,“承蒙贵庄夫人‘恩德’,前来相助,大概如此吧。”
对方神色一变,站起身抱拳道:“请江大侠,莫要管我风戟山庄之事。”
我懒得管。江临如此想,却说,“怎么,你这是在命令我?”
“随风不敢!”男人紧抿着唇,似是不知如何说话,半晌才道:“夫人夫人想要害大小姐,随风深受老庄主恩德,此生必为山庄、为庄主、为大小姐效忠,任何想要伤害他们之人”
江临挑了眉,转动手中的空杯:“这是在威胁我?”
“不。”男人抱拳,“随风是在求江大侠,不要帮夫人做任何事。随风自知武功比不上江大侠”
“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
男人握紧手中佩剑,慢慢跪下:“求江大侠,不要插手山庄之事。”
“”
男人没有听见他说话,抬头看他。江临盯着他,居高临下的姿势让他很容易的看清对方眼中的坚定,没有耻辱、羞愧,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定和责任。这张脸有些黝黑粗糙,长得平平无奇,但是唯有一双眼前,亮得像闪烁的星光
像兄长的眼神。
江临刚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