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卫吾含终于抬眸看她,陆讨看着她隐隐生气的神情,觉得自己心情莫名很好。她坐没坐相,懒散地靠着沙发,朝卫吾含扬了扬下巴。卫吾含又沉默了一阵,终究拿起了刀叉。
卫吾含却是从内到外都透着优雅,一看便知与陆讨不是一路人。陆讨浑然不在意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卫吾含看,等她吃完,含蓄地擦了嘴,陆讨才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雷厉风行。”卫吾含漠着一张脸看她,听她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爸的遗嘱上,几乎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了你。你妈要过好日子,总得依仗你,不敢跟你撕破脸,又不信任你能当家。我走以后,她又做什么傻事了,你气成这样,离家出走?不,你这不能算是离家出走,该是他们着急你丢了他们该怎么办。”
卫吾含被她说中,心底对自己的冷漠难免有些愧疚。她不想提这件事,便岔了话:“终于不假模假样,‘令尊令堂’地称呼我父母了?”陆讨倏然一笑,笑她避开话题竟然将矛头往自己身上怼,逗她道:“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卫吾含随口道:“那你见我说什么话?”
陆讨看着她,沉默一阵,又轻促地笑出来:“不知道。”她看着卫吾含,明明没多深的交情,连合作伙伴都谈不上。却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她,看她挣扎在孩子的单纯和成人的算计里,莫名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卫吾含也看着她,陆讨明明不比她年长多少岁,却莫名给她一种成熟的,可以依赖的感觉。像是她留学时的老教授,甚至有一丝父亲的影子。她下意识地信任,又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太信任。
这一次,终于是陆讨先移开了视线。
卫吾含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我明白了,你见我时,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