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就像哥哥喜欢霜霜这样</h1>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涌上来。
被人玩弄过的身体,就算没有真的做出实际性质的一步,这狼藉的痕迹也足够少女羞愤慌张不知所措。
容霜一时之间难以承受,她想到昨晚自己的冲动,想到被父亲抱回房间后难堪的局面和冷漠的对待,又望着自己白皙身体上被人染指过的痕迹,空洞的双眼中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来。
她裹着被子无声哭泣,这时听见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谁……”
“霜霜,是哥哥。”门外容斌的声音不似从前那般清澈明朗,低沉中带着些肆恣:“还有刘医生,我们来看看你的伤。”
容霜的手紧紧攥着被子。
在这栋别墅里,佣人不敢这样侵犯她,父亲连为她擦药也不肯,更加不可能碰她。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只有箱子里藏了自己内裤,还知晓了自己扭伤的……哥哥。
所以,昨晚的事情,哥哥也都知道了……
接连不断的意外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容霜还来不及接受开头,就已经被风浪席卷着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进来……”
眼眶里的泪根本就止不住,容霜擦了擦也擦不掉,就干脆放纵自己统统哭出来。
容斌一进来,看到的就是红了眼圈的妹妹咬着唇无声哭泣的样子。
他原想着就这样摊牌,威胁也好强迫也罢,用尽一切恶劣的手段将妹妹得到手。可在这一刻,容霜脸上的泪痕让他恍然生出了无限的悔意。
“霜霜……”他站在门口,竟然没有勇气再往里面迈出一步。
“霜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刘医生打开自己随身的医药箱,一边揉了揉容霜的头发,一边轻轻握住她的脚踝观察:“是不是腿疼了?来,刘姨给霜小姐看看。”
刘穗是容衡东特意为容霜准备的家庭医生。容霜刚被接回来时家里只有两个男人,容霜又向来隐忍沉默,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总是自己一个人强撑着,容衡东就特意找了刘穗这个与容霜母亲年纪一般大的医生,专门照顾霜霜的身体。
容霜只是拼命地咬着唇摇头,泪却越流越多。
“只是轻微的扭伤,霜小姐不必担心。休息十天半个月了,坚持擦药很快就会好,不会耽误开学。”刘医生给容霜又擦了一遍药,还特意用按摩的手法给她揉了揉,脚踝处的红肿果然有所消退。
“谢谢……刘姨……”
哪怕心中委屈难受,又早已经哭得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在刘医生离开时,容霜还是乖巧地说出了破碎的感谢。
她向来如此,再多的情绪也都压在自己心里,始终照顾着别人的感受。
容斌送了刘医生出门,再返回妹妹的房间时,容霜依然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裹着被子靠在床头,双眼空洞地闷声落泪。
他走进去,锁上了容霜的房门,单膝跪地握住了她的手。
“霜霜在生哥哥的气对不对……”容斌仰头,抬手擦掉少女脸颊上的泪珠:“霜霜喜欢父亲对吗,就像哥哥喜欢霜霜这样……”
少女这时才惶恐地往后退了退,企图避开哥哥坦然的眼神。她没有想过哥哥会直接把一切都掰开了,摊到明面上来说。
“这几年……哥哥一直陷在对霜霜病态的爱慕里面……我告诉自己,霜霜是我的妹妹……我们不可以相爱……可是越是这样克制,就越是发了疯地想要你。”
“在美国的时候……最艰难的时刻……因为想着霜霜还在等着哥哥回家……所以咬着牙扛过来,咬着牙跨过每一道坎……想见你……想抱抱你……想听见霜霜说,她也很想哥哥。”
“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陷在这样的情绪里……昨晚才发现……原来霜霜……也有和哥哥一样的心情。”
容斌的眼眶微红,却始终温柔地笑着说:“当时我在想……既然是这样……为什么霜霜爱上的那个人……不是我呢……”
“哥哥……”
少年的话仿佛一道闪电,击中了容霜柔软细腻的心房。
她记忆中的哥哥,向来温柔充满阳光,她从未见过这样浓烈的悲伤。
“昨晚……抱歉……是我被冲昏了头。哥哥以后……不会再做让霜霜难过的事情。”
少年离开的背影果决而孤独,容霜试图叫住他,却终究还是怯懦地沉默。
一扇房门将两个身怀同样心事的人隔绝开。明明少年许诺了不会再打扰和伤害,可容霜却并未因此而有所高兴。
为什么……她好像更加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