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起便是如此,柳清荷便没再做徒劳的推辞,只是觉得有些别扭,毕竟杨九刚逼问过自己,现在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卖好,怎么都挺尴尬的。
但其实杨九只是不想委屈自己的味觉,另外他是真没当回事。什么尴不尴尬,本帅只是很好奇而已啊,我不是在自问自答吗?
挺欠揍的吧。
“多吃点,瞧你瘦的,要见情郎这样可不行。”
柳清荷郁卒。
递完饭碗杨九就退回了另一边的床板,柳清荷身上的味道是真不好闻,九年不洗澡,天仙都能成屎壳郎了好么!已经很难为她还看上去端端整整的了。
“王爷是瞧不起在下么?”被无视的采花贼有些忍无可忍了。
“扶花公子不用这么自贱啦~”
杨九大概能感觉到对方额角多了一个十字路口。
“王爷心胸好生狭隘,连在下的一个玩笑都当不起么~”
杨九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摇。“我以为你就喜欢这种被人轻贱的调调呢。”
“”短暂的沉默后,那人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袖中抽出一根布条,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你果然早就看出来了。欺负奴家可是觉得有趣?”
“我只是嫌麻烦而已。”杨九不留情面地说出真相。
“天胤还是这么冷淡,明明奴家的身子都被你尽数瞧了去~”
杨九抖了一身鸡皮疙瘩。“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儿好好说话,非得恶心人,报复心不要太重啊姓杀的!”
是了,这人就是杀狱焰了,杨九一个透视过去,那张假脸就暴露无遗了。
杀狱焰闻言扬起了唇角,一只手在怀里摸出了一个玉瓶,倒出液体往自己脸上抹了几下,然后开始撕扯起自己的脸皮,破碎得不成样子那画面看着还有点恐怖。
“不用了?”杨九挑眉。
“戴了半年的死人皮,早受够了。”杀狱焰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从大众脸陡然变得病态妖冶,介于桃花和丹凤之间的媚眼幽幽地看着杨九,“早两个多月前你明明已经发现我了,为何不来?”
“忘了。”
“”前三更殿主表示有点想杀人。
杨九不想理会这个神经病,转头不经意看到斐独大变的脸色,后者死死地盯着自己,正心觉好奇便听对方激动地问到:“天胤,杨天胤,你是杨天胤?!”
杨九点头,“有什”
“你你你你,你们?!”王满舟终于从这戏剧化的走向中回过神来,震惊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安,安佑王爷你早知道有这一天了?!是不是?”他指着变了脸的杀狱焰,“他是不是就是你的后手?救我出去,王爷救老夫出去啊!你你,你有办法逃出去是不是?救我,只要老夫能出去,多少荣华富贵都给你!”
“呵呵呵。”杀狱焰轻蔑地笑了起来。他敲了敲跟前的铁杆,“深海玄铁,若能出去我何必在这破地方受罪。老东西,与其求我,不如求你那位无所不能的王爷。”
王满舟被骂也不在乎了,依旧死缠烂打,却听郁卒从上面下来边走边喊:“瞎嚷嚷什么!吃了饭就得劲儿喊了是吧!”等他走到王满舟的房间前,一脚蹬在栅栏上,“妈的,长这么胖,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行,你能喊,明天就给你少吃点!”
王满舟哪里受过这等气,那简直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放肆!等老夫出去,等老夫出去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还打算出去呢!老子告诉你,进了天牢的囚犯,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横着出去,一个是菜市口血溅当场!以前你是大人,现在我就是天王老子,要想最后几天过得舒坦些,你就得把老子供奉好了!”
杨九围观看戏,真担心眼睛跟兔子似的王胖子背过气去。眼角余光却始终注意着斐独,若有所思。
佑王入狱第三天,十七公主安陵媛病倒。是日早朝后,丞相安怀被公主的贴身宫女拦住,同去求见昭皇,得准许后入后宫探望公主。
两刻后,安怀出宫。
安陵媛越想越焦灼。“绿儿你说外公为什么不造反,干脆趁”
被称为绿儿的宫女赶紧做出要噤声的动作,“哎哟我的小祖宗快别说了!殿下”她左右望了望,“宫中耳目众多,尤其现在局势如此敏感的时候,公主更要当心祸从口出啊!”
安陵媛本想发火,可绿儿是从小陪她长大,又是母后安排给她的身边人,自然比寻常奴才要看重些。
“既然相爷说公主只需等待,那公主便安心吧,说不定相爷也是忌惮隔墙有耳才不好多说的。”
闻言,安陵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却还是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来!一跺脚,“不行!本公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皇上,十七公主求见。”
安陵烨抬了抬眼皮,心道,这就是安怀的计策?“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