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暴露被火光照耀着,却还是冷得不停颤抖,小小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他浑身都是伤疤,呼吸的时候肋骨的形状看得清清楚楚,阿诺赤着脚背对着达夫在壁炉前缩成一团,像只还没长齐毛就淋了雨的可怜猫崽,鼻头和眼眶都冷得发红,像是随时要哭出来般。
达夫并不急着给他毛巾和衣服,而是躺在昏暗的床上,把少年可怜的样子欣赏个够,才慢悠悠地抬手,指了指角落的皮箱,让阿诺自己去翻衣服穿。阿诺踮着湿淋淋的脚尖,尽量踩着没有纸张覆盖的地面,留下一路小脚印,双手刻意遮住了下腹红色的淫纹,才走到皮箱旁,却突然听到达夫厉声叫他不许动。
阿诺僵在原地,听到达夫拄着手杖走到他身后,一双没有什么温度的手突然用力地掐住了他后颈的那块软肉,阿诺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像猫被咬住了后颈一样,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软倒在皮箱上,达夫就这么用两根手指掐着他后颈的腺体,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背上。
“你有淫蝎的烙印,你是卖淫的Omega,我最恨你们这些堕落的雌兽!”
阿诺背对着达夫,除了皮箱的盖子什么也看不到,他只听达夫声音狠厉,却没瞧见他脸上憋着的坏笑。
“不!不…不是的,放…放…啊!你要做…做什么!”阿诺在脖子上感到了另一个更柔软的触感,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达夫在用嘴唇触碰艾伦咬下的标记,接着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知道吗,我是个Alpha。”
阿诺眼睛猛地睁大,瞳孔缩小,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威胁,那是有主的Omega面临被其他Alpha强暴时都会产生的恐惧,一想到自己现在可以受孕,阿诺便更害怕了 。他的眼泪扑簌落下,打湿了蒙尘的皮箱盖子,他恳求着达夫放过他,可他一无所有,都不知拿什么条件去换取自己的自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求求你”。
突然钳制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阿诺转过头来,满脸是泪,被达夫拉起身子抱进了怀里,男人的声音又变得如此温柔,轻抚着他瘦削的脊背,说道,“好好,诺诺不哭,我相信你不是,我有一个未婚妻,长得和你很像,也是个Omega,却和我的弟弟私奔背叛了我,所以我恨着那些淫乱事从二夫的Omega,好啦,不哭了,我们诺诺一定有自己的委屈,我吓坏你了,是不是?”
阿诺一哭就停不下来,被掐了腺体的无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他捂住被掐红的后颈,跌在达夫的怀里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达夫从皮箱里拿出一件大衣替他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却又躺回床上,摇了床旁的铃铛让厨娘又重新送了桶热水上来,自己剪开裤腿处理起伤口来。
阿诺缩在达夫的衣服里,蹲在壁炉旁离他远远的,看着男人一个人处理那伤口,他想上去帮忙,却又因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害怕,想到自己无家可归又无人依靠,便觉得整个身体仿佛溺水的人一样,漂在什么都抓不住的黑水中,偌大的世界,却没有一寸土地可以让他这株小草扎根。
尽管男人跟他道了歉,语气和态度比遇到时还更加温柔体贴,可阿诺却按奈不住害怕的心,他怕的不是达夫,而是自己,刚才被男人这么粗暴对待,他的下面竟然硬了,他没有闻到达夫的信息素,下面却已经忍不住湿了,难道他真的不是因为Omega的体质,单纯的因为是个淫荡的人才会这样吗。
他摸着没有那道疤痕的小腹,想到自己被人狠狠地按在地上操干,被射得肚子鼓起,然后怀上孩子……阿诺咬着指甲,盯着达夫的背影,咽下了一小口口水,他又感到那种发着低烧的晕沉感,知道因为刑罚而暂停的发情期又要复燃了,神早就给这具肉体安排好了宿命,甚至不惜让伟大的米迦勒来告知他,修好他。
他渴望着男人的精液,渴望着受孕,他想有自己的孩子,为另一个生命燃烧自己的生命。
阿诺想到米迦勒的话,狠狠地咬了自己的拇指一口,难道为别人生孩子就是他活下去的原因吗,就算那孩子是什么英雄,他就必须为了另一个生命做出牺牲吗,凭什么!他渴望自由的心在对神安排下的宿命发出抗议,他思绪一片混乱,棕色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随着混乱的思考快速又神经质地转动着,这是一个人精神崩溃的前兆。
一样东西突然进入了他几乎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视线里,阿诺终于注意到了手腕上的东西,那是一条蓝色的编织发带,绕成两圈套在他的手腕上。他的心猛地一跳,像着火的人跳进了一汪清泉里,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那是他哥哥为他编的发绳,随着故乡阿耶卡的陷落永远和哥哥消失了,现在它又出现了,回到了他的身边。阿诺想起米迦勒那熟悉的背影,想起了天使对他的承诺——
“我会在你行的一切道路上保护你”
感激与思念的泪水落了下来,少年虔诚地跪在一抹暗淡的月光下,双手合十,无声地做着祷告。
【无论你是伟大的米迦勒,还是我那可怜的哥哥,我都会永远爱您,请您也永远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