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打算关门的那一刹那，一阵阻力传来。
清远站在床边，正在收拾行李箱的衣服。
“嗯？”
者不好，顶多是淡漠，毕竟去夏令营之前，他似乎和爸妈还在冷战。
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凌清远抬眼看了下她的方向。
凌思南低下头，语气里遮掩不住的失落：“那你早点睡。”
眸子很快垂下，仿佛刚才那个举动只是瞬时的反射。
门阖上的声音不算轻，凌思南咯噔了一下，紧张得收起下巴盯着他的。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T恤下是他的温度。
老天果然不公平。
另一头凌清远房间的灯也
门被蓦地推开，她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要睡了么？”
一个吻落了下来。
怎么这个人身上，就没有一点不好看的地方呢……
“你看。”
那只抵着他胸膛的手被他捏在掌心，顺势摁在了门上。
“……哦。”她盯着他没有弧度的凉薄唇角，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自讨没趣了。
一听到“澳洲”两个字，凌思南就心惊胆战，又想听，又不敢听。
他拉下她的手，也没费什么力气。
等她再从卫生间出去，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父母卧室的灯亮着。
“好久不见，姐姐。”
再然后她就进了卫生间，只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传来的谈话声。
她听见他微沉的呼吸。
每一步都踩在怦咚怦咚的心跳上，好半晌她才挪到了两人相对的房门口。
“爸妈哪有我重要？”
“二十八天十三小时十七分。”
“张开。”低低入耳的诱哄声，薄唇久违的温热一点点落在她的指间。
也就借着这短短的时间，能近距离看他一眼。
凌思南脸霎时红透了：“好好说话，爸妈还在的。”
凌清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侧目，桃花眼抿成寡淡的一条线。
结果脸色臊红了半天，手上依然一动不动。
一声轻笑。
她下意识按住了唇，猛摇头——不是矫情，只是这个头一开就没完没了，她也没自信能控制得住自己。
“要是不想的话，你推开我。”
“睡你么？”
头发也稍微长长了，自然垂落的刘海遮住眼，回首轻眄，能瞄到他原本修长的后颈也被发根覆盖住。
还没站稳脚跟，一只手臂就顺手圈住了她的腰，转身将她捞进怀中，后背抵在门板上。
胸腔里的空气都被他吸走了似的，快速地上下起伏，无论怎么样都觉得缺氧。
可是她还尚存理智，她还记得这不是深夜，她还记得他房间的灯亮着，她还记得父母没有睡。
“欸？”
双唇相接，交颈辗转了几次，气息渐渐粗重起来，仿佛在彼此的口中交换呼吸。
然而今天不是解释的时候，爸妈都在。
指尖循着指缝岔开，与她十指交缠。
清远本来就比她高十多公分，这居高临下的一个吻，让她不得不被迫仰着头承受。
凌思南从台阶上走下来，像幽灵似的飘过，假装是为了去卫生间洗漱。
“你要问哪个？”
亮着。
“他们要是看到我们这副模样，我说什么好话都没用。”凌清远身子微倾，额头抵在她额际，托在她脑后的右手，深入她的发间。
呼吸声在这一秒交融，粘滞了时间的脚步。
和她……
手骨也很漂亮。
多半是说夏令营里的项目，和去澳洲的事情。
好像皮肤晒黑了些，但不明显。
堵在掌心后她的声音朦胧不清：“……爸妈……”
弟弟的手好大。
唇上是他的味道，她却迷醉地睁着眼，觑向斜上方禁锢自己的，那只属于少年的手，脑海里不着调地想……
大概也在冷战。
“要睡了，累。”他索性两个答案都给了。
“要睡了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随口问，“夏令营累不累？”
没有锁。
良久良久，她的呼吸随着胸口起伏，才慢慢地、轻声地嗫嚅——
而他一边含着她的唇瓣吮吻，一边把她的手打开，按着她的手紧贴门板。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近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端，加剧了她急促换气的频率，心跳一阵阵，乱了步调。
旋即走向自己房间。
掌心略微施力，让她抬起头。
“姐姐……”他懒洋洋地偏头，舔过唇珠，声线又压低了几分：“想吻你了。”
“快出去，现在这样被看见就糟糕了。”她举手推了推，那动作轻得就跟挠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