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枕边人背刺,放在谁身上高低都得有点Yin影。他现在体会到的并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平静。叶霖并没有回答他,过了好一会,才给出了一个答案。“你不需要知道”。“好吧,”宁弈依旧没有放松下来,手上的劲却在逐渐加大:“但是亲爱的,我得提醒你一个问题。”“咱是个大活人,这点知情权还是有的吧。”叶霖已经完全不在意他脱口而出的称呼了,反正也不重要了:“对不起,我下次注意。”“谁让你这么做的?”他仔细地凝视着眼前的人:“管委会?研究院?还是决策署那帮人?”“如果是我呢?”“哦。”宁弈面无表情的答到:“希望你不要后悔。”“我不会后悔我做出的任何决定。”他们之间的气氛第一次这样剑拔弩张,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冲突,两个人兵刃相见倒是第一次。我们怎么走到这一步了。宁弈再一次思考起这个人生难题,他们前一刻还是缠绵的爱侣,后一刻突然就变成了以命相搏的冤家。他不能是为了扎我这一针才答应的吧,宁弈一阵悚然,有必要牺牲这么大吗?“说真的,”宁弈心里仍然是五味杂陈的:“我真的好失望。”“是吗?”叶霖若有所思地回答了他:“真是不好意思。”“喂,都走到一步了,你就不能真诚点?”“以你对我失望的频率来说,我很难认真对待。”这就是信用大破产的代价。“好吧,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说话吗?”宁弈嘴上这么说,还是没有放松钳制:“这样怪累的。”“那你先放手。”“哦,好。”宁弈依言放开了手,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几乎是同时,叶霖再一次对他动了手。宁弈最后依靠着自身力量的优势,再一次结束了游戏。“喂,你这就没意思了。”宁弈这次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松了,“到底为什么,你就这么执着,非要给我扎一针么?”叶霖尝试着活动了几下,发现完全无法挣脱开宁弈的禁锢,索性再一次休战。“一定要一个理由吗?”叶霖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仔细听起来还有一点哄小孩的意味:“你放开我,好不好?”“你拿我当三岁小孩骗吗?”宁弈有一种无法辩解的无力感,心里更加五味杂陈,自己都没留意到自己的异状。至少从心理年龄来说是差不多的,叶霖在心里默默地说到。
宁弈这个三岁儿童显然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甚至还敢厚着脸皮往上凑:“你说实话——”一声清晰的咔吧声毫无预兆的传入两个人耳朵里,听的两个人都是一愣。“什么声音?”宁弈正想寻找一下声音的来源,叶霖的脸色突然一变,挣扎着想要脱离宁弈的控制。变故打的宁弈一个措手不及,他的脑子还没捋清楚情况,身体却快了一步,想要阻止叶霖的动作。针尖从两个人眼前一闪而过,溅起一蓬血花,落在了宁弈嘴边。他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的退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等会啊——”在惶急之中,他丝毫没注意脚下,被床沿绊倒,摔倒在地。宁弈懵了一瞬间才从地上慢慢的爬上来,甩了甩手,只听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节声,他的手自动脱臼,晃晃悠悠的挂在一边。“这是。”宁弈惊恐万分的托着自己的手:“我什么都没干啊。”叶霖往他这里挪了几步,拉着他那只脱臼的手看了半天;“没事,脱臼而已。”“帮我。”宁弈的惨卖到一半,突然想了起来一件事。现在他们两个加起来勉强凑出一双完整的左右手。叶霖的手还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在一边,脖颈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这下篓子是捅大咯。 异变“对不起。”宁弈立刻低头认错,愧疚的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事。”叶霖回答的轻飘飘的,甚至还建议宁弈再活动一下:“你最好检查一下自己。”“我能有什么问题啊?”宁弈顺着叶霖的话检查了一下,用自己那只还完好的手,对自己造成了二次损伤。他看着被自己无意间捏碎的手骨,一种荒谬感和疼痛窜进大脑,逼得他眼泛泪花。“为什么?”宁弈强忍着眼泪:“我到底怎么了?”他全身都被奇异的力量感支配,大脑都快停摆了。叶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宁弈靠了过去,很快就在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中失去了意识。晕过去的前一秒,宁弈还在思考是什么让他突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完了,这样回去要被伊甸园当成变异种销毁的吧。好像一瞬间就回到了伊甸园那个小实验室,每天被试验各种药物的日子。加百列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再一次救他,他也确实不想死。在莫大的求生欲的影响下,宁弈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他还在地下城,还在昨晚的房间躺着。想起昨晚的经历,宁弈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