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声逐渐激烈,舞娘动作加速,在场中急速旋转起来,伴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她后仰在地,衣袍似鲜花绽放。宋俊波显然极其满意,手一挥说道:“赏。”舞娘开心极了,立刻跪下致谢:“谢宋家主恩赏。”便随着一旁的侍女下去了。百泉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宋家主拍了拍手,等众人的目光都集聚过来,才说:“诸位,咱们能够在此相会,便是天大的缘分,更是我宋某的福气。”“宋家主为何如此客气?”时青派掌门丁雄飞哈哈大笑着说,“有宋家主才有我们今次的相聚,我们更要感谢宋家主啊!”众人皆是一片附和。吕一平感到一阵危机,时青派近年紧追而上,出了好几个武林新人,在西岭声望大噪,归剑宗的生源都减少了。没想到,他们掌门竟还八面玲珑。一位侍女上前,在宋俊波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宋俊波点点头,飘然道:“诸位,诸位,我此次特意命人从东洲加急运来了秦蟹和黎鱼,我亲眼所见,出箱时都还活蹦乱跳,现在,厨师已经把鱼蟹料理好了,咱们也尝一尝东洲的美味。”便见侍女们端着金边牡丹琉璃碗悄然而入,每人面前都拜访上了一份佳肴,鲜香扑鼻。宋俊波:“东洲名菜,日出江花,诸位,请。”吕一平见那碗中鲜汤金黄,鱼rou赤嫩,蟹rou洁白,不禁咽了下口水,拿起筷子,细细品尝,果然嫩滑爽口,还没留意,一块鱼rou就进入腹中。正当他想要再吃一块蟹rou时,只听“叮”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地了,抬头一看,就见百泉扑倒在了桌上。“百泉道长!”众人惊呼,围上前去。宋俊波距离最近,他急忙拍打了几下百泉的后背,而后伸手去探鼻息,却又急速把手抽缩回来,面色惨白:“死……死了?”宋义一个趔趄,要不是他三哥宋良扶了他一把怕是要摔倒。“血!”宁樵紫突然指着地上说。众人顺着看去,在百泉脚下,一滩泛黑的血迹氤氲开来。宋家长子宋礼站了出来:“来人,府中各门即刻落锁,加强警戒,任何人不得出入。提醒各门派弟子速速回房,不要单独走动。”“是!”门外护卫领命而去。宋俊波此时已稳住情绪,他声音低沉道:“炀和宫的人遇害不是小事,还请诸位共同查明真相,找出凶手,好给炀和宫一个交代。”……“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还想出去喝酒呢,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客房所在之处一片嘈杂。纪无锋、陆容辛、唐春此时也回来了,他们绕开吵闹的人群,在护卫的注视下回了房间。邹元并不在房间里。
纪无锋、陆容辛、唐春三人围着桌子坐下。纪无锋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唐春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正好遇到了我姐夫,他和我说快些回房,不要乱走,炀和宫的百泉道长遇害了,大公子让闭了府门,正在找凶手。”“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不知道,姐夫没和我说这么多。”“我知道啊!”邹元突然从窗户里钻了进来。唐春被突然冒出的人吓得差点掉下凳子,他拍着胸口质问:“你是谁啊?”邹元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莽撞了,在下邹元。”他自在地搬了凳子自己坐下,倒了茶水喝了一口,舒爽地松了口气,“我探到了一手情况,你们想不想知道?”唐春立刻抛弃前嫌:“想!”邹元半趴到桌上,压低了声音:“那个百泉道长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现在怀疑的死因有两种:一是中毒,他流出的血是黑的;二是暗器,他后腰和胳膊分别有一处伤口。但现在有个问题,炀和宫人坚持不让解剖验尸,所以具体死因暂不明确。”“确定嫌疑人了吗?”唐春抓紧问。“当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不过宋府坚持要排查所有府中之人,说是要小心是不是有帮手什么的。”邹元和唐春两人火热讨论起来。陆容辛手指在桌面上摸着一条木纹,说:“他想要长生,却早逝,也不知那位炀和神君会怎么庇佑他。”纪无锋摇摇头:“人死如灯灭,哪还有旁的想法?”“都出来了!参赛弟子都出来了!”外面一阵叫喊声,几人互相看看,纪无锋起身,和唐春一起去到了院里。刚一推开门,就见宋义带着两名护卫在院中,护卫正组织众人站好。他则朗声说着:“府上出了些事,还请大家都互相证明一下,今晚戌时五刻到六刻之间,各位都在干什么?” 怀疑随着宋府又一队护卫的到来, 现场逐渐安静,一炷香后,归剑宗、三珑门、时青派、十天古帮、流拳门等等西岭地区门派的弟子们终于在院中站好。纪无锋和唐春在人群中后方, 隐没在一片Yin影中。前面,宋义正在一一查问众人行踪。“我和师弟们去了燕春楼喝酒, 刚刚才回来。”“是啊,师兄专门订了二楼的雅间,酒店的老板和小二都能作证。”宋义问:“你们都有哪些人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