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白沉yin,“这院落构造复杂,马上要天黑了,你跟着我来吧。”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好心,但司马阳还是点头答应,“有劳了。”两人左拐右拐了好几遍,他带着她径直往院落后方去。司马阳这时才发现,萧玉珩与大夫人的房间是联通的。两人最终停留在一处萧条庭院内的木屋前。“到了。”他冷声道,“钥匙给我。”弭白讨厌雨天,也讨厌没有那个人在的地方,因为秘境的规则受限,许多事他不能说明白,但她既然带着钥匙找到了他这里,那也算八九不离十。她发现了正确的路线,迟早也会找到目的地,他带她来这里,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出于想快点离开此地,见到心上人。司马阳把钥匙给了他,见他叁下五除二地打开房门,她跟着他进去,这屋子里面堆满了柴禾,余下的空间不大,刚好放了一张小床。弭白领着她进了屋,语气淡淡,“夜里危险,看过了,就早些回去吧。”她顺着窗外望出去,外边的天色正飞快地黑下去,雨还没停。也是,这几天连着下雨,天气都变冷了许多。司马阳有些怅然若失,她今天什么都没干,天就黑了。虚檐过雨,屋冷如秋,落叶纷纷,漆黑的远山已然隐在夜幕中。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的时间流速过快,如今已是深秋了。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司马阳道了谢,弭白颔首,抬腿去了门口。只是指尖触碰到门板的一瞬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像是有人试图从外面破开门,力度大到站在远处的司马阳都感觉自己的灵魂震动了一下。这撞击声来得迅猛,并且持续不停,门上的块状木屑也沙沙地掉落。“砰!砰砰砰!砰砰砰!”没有时间去思考这是谁发出来的声音,电光火石之间,她与他互相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却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下一刻,弭白已经系好了门闩,司马阳迅速去关窗,然后二人将摞在一边的柴禾全都堆到了门边,门总算被安全严实地堵住了。屋外的声音渐渐隐去,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外面除了落叶簌簌的响声与呼啸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司马阳在屋内踱步,弭白便坐在床头,面色Yin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纸糊的窗牖并不严实,一拳就可破开,若有人要进来,可以说安全系数为0。那外边的怪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空有蛮力,却不知变通。司马阳望着那让人惴惴不安的纸窗户,望着望着便发现上面有个拇指大的窟窿眼。
她鬼使神差地靠近了一些,把脸凑过去,想看那东西是否已经确切地离开了。她眨了眨眼,眯着右眼,用左眼对准那个窟窿,有些看不清。司马阳又往窗纸贴近了一些,这才看清,可是窟窿外边什么也没有,整个视野只有一片血红色。她以为是眼睛太酸,加上夜间能见度低,无法收集到足够的光线,于是揉了揉眼睛,再靠过去试着对焦,这回她看清楚了,紧接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窗外的不是树林,也不是远山,而是一个染着血的眼球在鲜活地蠕动着。那团眼球腐烂了,被血漫过,黑红的瞳仁灌在血水里,只有眼球边缘有些许血丝,能让她认清这团烂rou到底是什么。整个眼球像在高压环境下压迫着一般,眼球坚持不懈地转来转去,越转越快,快到圆圆的rou球随动作冒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炸出腥臭的汁水。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时,司马阳的呼吸好像都停住了,心脏也不会跳了。这时,眼球不由分说地锁住了她,突兀地停止了蠕动。紧接着,红色的眼球消失,外面的视野空了,司马阳望见了院内的陈设。外面的东西挪开了它的“眼”,然后去哪里了呢?司马阳神经紧绷着,刚想向后退去,此时,从窟窿的中央突然探出一个闪光的东西,直直地向她的眼球刺过来,她的嘴张到一半,看清了这是一根极细的银针。她的印堂传来一种难以压制的刺痛感,仿佛被某物压迫着,又不得逃脱,针就要刺到她的眼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冷喝,“闪开!”司马阳倒吸一口凉气,后颈一股拉力传来。她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去,直直撞上青年的怀抱。发出砰的声响后,她的身体骤然瘫软,冷汗渐渐溢出,后知后觉地闻到一股温和的气味。是苏念卿,或者说,萧玉珩,他提着她的领子,让她的眼睛幸免于难。“别靠着我,脏死了。”头顶传来他清淡凛冽的嗓音,然后她被丢在了床上。司马阳看着他动作利索地用木头再次封好窗户,一阵后怕。方才一直望着窗牖,也没发现不对,这证明那眼球在那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窥伺着屋内的一切,怪物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只是隐藏了自己的声音。好在有他。司马阳心有余悸,“那是……什么怪物?”弭白神情恹恹地坐回床上,眼神都不想给她,“不想死就闭嘴。”他的确是被她连累了,还要被迫和她共处一室,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去呢。司马阳叹了口气,想到了俞星洲,他大概还在等她回去吃饭。作话:我超啊,昨天半夜码了字然后今天不见了,再也不用ze编辑器了。牺牲了吾的午休总算码完惹,今天有加更,晚点还有一章。谢谢宝贝们的珠珠~~下章阳妹毒发。